“我的‘愿意’是在你的威胁发生的。”程樾轻声说。

    贺言一抖，张了张嘴，忽然说不话。

    程樾示意他喝茶顺顺气。

    贺言端起茶杯，喝了几，又了两气，才说：“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焦烂额。”

    “可以想象得到。”程樾说。

    贺言一向最听贺之秋的话，而贺之秋对贺言更是寄予厚望，贺言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贺之秋会调转过来，和公司的东、联起手来，对他掣肘。

    这对贺言来说必然是沉重的打击，因为他能坐到那个位上，是他们一起送上去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赢家了。

    但人在顺境和胜利的时候，往往容易发飘，是不会思考的，甚至会自鸣得意，唯有在逆境和受挫之时才会反思，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贺言说：“我之前那么对你，是我的不对，我现在想起来，你恨我是应该的。”

    程樾轻叹一声：“我不恨你，贺言。”

    贺言抬起，有些发怔：“那你……”

    只是刚说两个字，他就顿住了。

    程樾说：“我不需要你任何事，你也不用弥补，我没有怨过你，即便到现在，我依然希望你我两家可以继续合作。过去的小曲，就当是是磨合好了。”

    这话落地，贺言沉默了。

    他只是看着程樾，一动不动，他看到了她脸上的光彩，看到了她气质的变化。

    半晌，他问：“你和邵北川，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程樾：“是。”

    贺言又垂，似乎鼓足了勇气，才问这么一句：“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关心你的，可我想就算是输也要输个明白。”

    程樾挑眉，随即就听他说：“邵北川、韩羽和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区别对待？”

    程樾说：“邵北川对我从没有算计，也没有利益为先，无论我背景、份如何，他都没在乎过。在他面前，我可以彻底放松，摘掉属于‘程樾’的面。”

    贺言跟着问：“那韩羽呢？”

    “韩羽，我和他只是合作，利益为先，无关。我并不他，可我也不讨厌他，他应该算是良师益友吧。”程樾说。

    “利益为先，可你曾经将他视为丈夫的人选。”贺言接。

    程樾说：“这两者并不冲突。”

    “既是这样，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和你也是利益为先，你为什么不考虑我？”贺言追问。

    程樾笑了，问：“你能到无关么？”

    贺言愣了。

    只听程樾继续说：“我和韩羽都可以，我们对彼此没有额外的要求，也不贪心，所以我们在心态上是平衡的。我们考虑的发都是共赢，怎么样对大家都好，而不是‘他为什么不我’。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你当初选择跟我合作，就意味着要放弃其它念想。这件事一旦夹杂了个人私，那就不纯粹了，它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到来什么都得不到。”

    贺言许久接不上话，心里仿佛挂了一钟，被程樾的话一锤击中了，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