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说，李千宁的那几句真不算什么，在被孤立的那段时间里，他承受过比李千宁说得恶毒千倍的话语。

    他才15岁，还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言足够摧毁一个未成年人的整个世界。许砚太难过了，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父母上。

    他被父母接了回家。

    许砚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对和风说：“我其实很羡慕你，和风。”

    “苏世宇和我说了你中时候的事，你的父母很开明，也真的很你。”

    和风抱许砚，没有接话。刚才说得那些事已经让他心里难受得要死过去了，但他知许砚接来要说的才是最重要的分。

    父母给许砚办了退学，许砚想换个城市，重新开始新生活。他的妈妈来到他边，一脸哀伤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喜男孩。

    这是他的妈妈啊，许砚觉得自己不需要隐瞒，他，说是的，但是自己会好好学习的。

    许砚的母亲哭了，她承诺会送他回去上学，但在此之前，许砚的父亲会带他去参加一个夏令营。

    他家境很好，过去也常参加培训和夏令营，许砚不疑有他，第二天一早便收拾行李开开心心地坐上了父亲的车。

    父亲将他送去了一个封闭式书院。

    许砚缓了气，把埋在和风前，久久没有说话。

    和风大概知许砚去的是什么地方。

    十几年前，“网瘾”、“同恋”、“打架”这些问题，被统称为“不听话”。有些人宣称，这些“不听话”是可以被“矫正”的。

    那些人打着书院的旗号，对未成年人行待和神控制，并称之为“治疗”。被送去的孩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而推他们地狱的，正是他们最敬的父母。

    “我的房间号是305。”许砚说，“我的室友被送去前很喜打电游戏，在那里被称为‘网毒’。”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看书，是一本儿童版带注音的《弟规》。那里的人嘱咐我要多跟他学习，他表现很好，很快就能被他父母接走了。”

    “没到一周，他就跑到六楼天台上了去，他父母确实来接他了，但也只带走了他的尸。”

    许砚说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发抖。已经过去十多年，那个雨夜的喧闹，此起彼伏的哭声好像还回在他耳边。

    “他们对你什么了，砚砚？”和风抱着他，眶也忍不住泛红，“他们欺负你了吗？”

    “什么叫欺负呢？不过是一些治疗罢了。”

    起初还很温和，学古籍，讲些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什么的，但新时代的小孩哪里接受这些，总是闹着要回家。

    于是就启动了定制化教学服务。

    他们会在午时间将许砚带去放映室，给他播放AV，有时还会安排老师跟他一起看。年轻老师一边对着片打飞机，一边告诉他，这样才是正确的反应。

    许砚开始接受不了，看着看着就会吐来。后来倒也好了很多，只是他依旧不起来。

    他们就派人过来“帮他”，企图猥亵他。

    许砚从小就漂亮，书院里的老师都很有兴趣“教导”他。他咬伤过他们的胳膊，他们就给他带了嘴；他踹倒过他们，他们就把他绑在床上。

    他不服，他们就给他上电击。

    许砚在那里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他的父母，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