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许砚已经被打磨成了这个书院可以“毕业”的样。他那么聪明，学会了伪装，变得乖巧听话，言行有礼，是所有父母最想看到的。当问起他的取向的时候，书院的老师微笑着跟他父母承诺，许砚已经被“纠正”过来了，如果再问题，可以随时带他回来“复诊”。

    “也不是。”许砚勾了勾嘴角，“只是觉得他们应该还是接受不了同恋，不能让小朋友跟我一起受委屈。”

    他们是辈，不是和风能随意指摘的人，可和风还是想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后悔过。

    “后面的故事，你调查过冯豪应该都知。两年前我搬去和他一起住，但其实称不上什么侣关系。开始他对我表现得很有意思，但我这人格不讨喜，久而久之他也不耐烦再追我，慢慢就变成现在的样。”

    许砚这才回到家。

    久以来的恨突然无安放，许砚有些心慌。

    和风立即反驳，“谁说我的砚砚不讨喜？一个轨的人渣罢了，我都懒得骂他。”

    许砚拍了拍他，安抚地说：“其实也没什么。”

    “不想知吗？”

    许砚垂睫，掌心渗汗，继续说，“她说当年冯老师拿着信和玉佩回去，但他没有时间去找我母亲，便让王莹去。王莹路过典当铺，打听到我玉佩的价钱，就改了主意。”

    冯旭是书院的一个保洁，但照书院的规定，所有为他们服务的人都要被尊称为老师，所以大家都叫他冯老师。有一次许砚急胃炎，发烧到39度，是冯旭暗地里给他送了两粒退烧药他才过去，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许砚沉默了很久，还是摇摇，“算了。”

    “没关系啊男朋友。”和风与他十指握，声音低沉温柔，“谢谢你愿意和我说。”

    他学会了微笑，谄媚，敷衍。他才15岁，却把一辈能用到的阿谀奉承都在了那个时候。

    和风手臂倏然收，表冷峻起来。

    将许砚送去那地方，被那样对待，最终将自己的孩推远，他们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如果他们那时收到许砚的求助信会怎么呢？立即将他接回家？还是依旧持自己选择视而不见？

    她怎么敢？

    许砚觉得冯旭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于是偷偷写了一封求助信，连同自己从小贴带着的玉佩一起给冯旭，希望他能转给自己的母亲，让他母亲知这里发生了什么，可以尽快来接他。

    “王莹……就是冯豪的母亲有些不好，让冯豪叫我过去，说要告诉一个秘密。”

    许砚也是在那段时间认识了冯豪的父亲冯旭。

    “那他今天找你是什么事？”和风又问。

    那日，一个月和三个月没什么本质区别。

    他的反抗持了一个月，然后终于学乖。他也会在教员来时翻开《弟规》，会在定制培训时跟老师们求，说自己有觉，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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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看着和风，第一次这样剖白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恨着他们，成年后立即和他们断绝关系，但是现在我又有些不确定。”

    消息送去了，却石沉大海。直到三个月后的探视时间，许砚才重新简单自己的父母。

    “回去……问问吗？”

    但李千宁不一样，他欺负他男朋友了，这笔账早晚是要算的。

    “嗯，我陪你回去问问他们。”和风抱许砚，“我知无论他们怎么说，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但亲自去要个结果还是要比你自己瞎猜好很多啊。”

    和风见他绪缓和了很多，也笑了起来，将他抱住，不停叹，“我的男朋友怎么这么贴心啊。”

    “我很谢冯老师，在那里只有他照顾过我。大学毕业之后他联系我，说让我帮他儿介绍工作，我才认识了冯豪。”许砚对他解释，“没过两年冯老师就因病离世了，临走前托我照顾冯豪。我问过冯豪想要什么，他说他想我他男朋友。”

    从来都没上过心，所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许砚真的不太在意冯豪过的那些蠢事。

    和风低亲了亲他，很自然地说：“那就不要猜，我们回去问问就好了啊。”

 许砚拍了拍他的手臂，“真的很抱歉啊男朋友，第一天上位就让你知这事。”

    “她把信藏起来，玉佩卖了，然后跟冯老师说我的父母收东西却没有回复她。反正我只是个‘有病’的孩，在那里多待几天也没什么，但其实一切信息本都没有到我母亲手上。”

    许砚又笑了，继续他的故事。

    许砚笑着附和，“嗯，我也懒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