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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寒，海河结冰早。

    她和谢骛清相约一同南的，正是今年最后一班航班。

    航班前夜，她为离港近，搬去了利顺德。

    仍是那个位置，谢骛清早定了三间房。

    夜里，扣青哄着斯年在隔睡了。何未拥被而坐，见不到隔灯光，无法安心，凌晨两多，台突然有光亮，从隔照过来。

    她裹上披风，推开门。

    台的藤椅上，有一红光时隐时现。谢骛清盖着外衣，躺在那儿，手边是一杯冒着白雾的咖啡，将手指间的红钦灭了。

    他一瞧见何未来，将外衣上的烟灰抖去，衣服丢到一旁的藤椅里，起走到她面前。

    “以为你睡着了，”他轻声说，“想让你至少睡到五，再去敲门。”

    “没看见你到酒店，睡不着。”

    谢骛清手指朝微拢着，对她向外挥了挥。让她后退。

    他手撑到台的石围栏，在黑暗里从那一翻上围栏，直接跃到她这里。何未一见他黑影落，心突突得厉害，小声埋怨：“多大年纪了，还冒险这个。”

    谢骛清打趣：“二小这是嫌谢某人老了？”

    两人笑着对视。

    婚后的十日别离，竟比过去少了等待的耐心。只盼着见，尽快见。

    何未呼的白雾，在脸边，很快消散。

    “关外冷吗？”她问。

    “比京津冷得多，雪没过小了。”

    谢骛清拉起她的手，握了又攥的，过了会儿：“这回去奉天，把几个救来的人送去了苏联，有两个是同一年和我狱的。”

    “那真是万幸，能救来。”她为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兴。

    了一日雪，夜停了。

    夜里的乌云散开，现了一月。

    两人默契到不必谈，便知彼此不愿回房。

    何未想再看看北方的夜空。在南洋时她年纪小，生不思乡，故乡这个词会不。而今不同了。

    “你说古时候，有人嫁到如此远的地方吗？”她问。

    “古时候？”谢骛清倒背着手，看夜，“古时人少，群聚中原，漓江河畔已是放地了。”

    是这个理。

    何未原想问吴怀瑾的近况，但想，明日启程后有大把时间谈，不急在今夜。

    为避人耳目，天亮后，两批人先后动到了海河港。

    码上，盐厂的工人在搬运盐。因是要货，这批盐是最后装船的，到了舟山，也将第一批安排卸货。

    何未到时，旅客们刚开始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