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在日军和南京政府的双重压力，冯玉祥通电全国，撤销抗日同盟军总。

    三日后，日伪军大举攻，多再次沦陷。

    吉将军持率军抗日，带领余数千人，和日军、国军周旋于城外，最终不敌。

    次年，曾收复多的主帅——吉鸿昌将军被害于北平陆军监狱。

    ***

    “吉将军第一次被特务逮捕时，在押送去北平的路上，讲到关外的抗日战场，动了押送的军官，被偷偷放走了。后来在天津法租界，被设计逮捕，带回了北平陆军监狱。”

    何未在火车包厢，缓缓拉上车窗的布帘，对从南京上车，前来接迎的军官说：“吉将军辞世前，留了一首诗。”

    “卑职听过。”军官肃声。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

    一代抗日名将的诗词，字字带血，谁不曾闻。

    七七事变后，北平沦陷。

    每一日，从北方南的实业家不计其数。

    《京报》主编汤女士舍弃全副家，撤离北平，《京报》正式停刊；

    天津久大盐公司，那个生产国产第一袋盐，浪漫得在盐袋上印海王星的企业家，因日本人侵平津，关闭盐厂，带着设备南；

    ……

    何未也如先前所言，一旦北平沦陷，举家迁移，绝不留一艘船为日本人所用。

    “国势多危厄，宗人苦播迁。南来频洒泪，渴骥每思泉。”斯年在金属车碾压铁轨的震动声里，轻声念着课本上的诗词。

    “这句诗，说的正是‘衣冠南渡’，”何未，“历史上有数次北方士大夫，还有学们的南迁，都是因为外族侵，或是战。”

    斯年细品“衣冠南渡”四字。

    车厢门突然被扣响，陪坐的军官走过去，把车门推开一条隙，和门外人低语数句，回，低声：“京汉火车站到了。”

    “是武汉到了吗？”斯年小声问。

    “对，是武汉。”她答。

    武汉，她从未来过。

    全民抗战爆发，国共再次合作，南京政府从10月底开始往武汉迁移，四大银行和各国驻华大使也先后迁至武汉。江城成为战时政治、经济的中枢。

    同一时间，致力于抗日救亡的各界人士，全都汇聚在了这个九省通衢。

    这趟南的列车上，不止有军官、企业家，还有文艺界的名人、报业先驱和背井离乡的亡学生。隔着一门，已闻隔车厢的喧嚣。尤以年轻人们亢奋收整行、争相车的言语对话最清晰。

    斯年仿佛被染，迫不及待地把课本书包。

    虽何未没讲，但小女孩冥冥中觉到，在武汉能见到阔别已久的父亲，还有从生就被藏在香港大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