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小声嘀咕，要不是分给张婶家一碗排骨汤一块排骨一片五，她估计能多吃。

    聂母生怕他们把排骨汤喝光，赶把砂锅盖上，让聂大力用提篮吊着放在墙角的一个小窖里。这时候没有冰箱，很多人家院里挖地窖，冬天保夏天保鲜，把剩饭放去一晚上不会坏掉。

    当然，聂家这掌大的小院儿，是没有正经地窖的，只是一半塌掉的没的井而已。

    今夜吃了，就算二更天了也还饱着，聂母索就把茶吊吊起来，底着一柴火，藉着光亮勾发网。

    她觉得勾发网简单、快、省力，如果货多那赚得也多，到时候她就不织丝履了。

    聂青禾想让她不要自己活，就着验货就好，反正赚回来的钱都给她着，可聂母不肯。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能白白放过？那绝对不能。

    晚上聂大力去和爹娘挤一，聂青禾几个还是睡西间。

    因为吃了，喝了汤，这一夜，聂家人睡得格外满足、舒坦。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人半夜床了！

    一早堂就觉漉漉的，起来摸了摸，好像是小力床了。

    早晨屋里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她就把小力叫起来，想给小力换一条小。

    结果小力爬起来捂着小就往炕，赤着脚飞奔去，“啊啊啊，我要撒，我不想！”

    聂青禾也醒了，听堂说炕的事儿，她笑：“你看小力这样，指定不是他，你再看红睡得那么香，保是她。”

    堂狐疑地看了看，别说红真的没有憋的样，看来是完了。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红亵和炕上一样漉漉的，估计这泡太大，直接到小力这里来了。

    她怕聂红害臊，赶给她叫醒，让她收拾一。

    聂红还在砸吧嘴呢，不愿地起来，“别打扰我，我正吃大呢。”

    堂：“红，你床啦。”

    聂红脑里嗡一声，立刻狡辩，“不可能！我从来不床，肯定是小力！”

    堂：“你快别嚷嚷了，人家小力小是的，你看看你。”

    聂红摸了一，唰的脸红了，幸亏屋里黑别人也看不清。她赶爬起来收拾一，又去找脚的破布来炕席。

    聂青禾笑：“不用了，你得太大，说不定炕都要泡塌了。等天亮肯定要把炕席、面的垫草拿去晒晒，炕也得一，要不真就塌了。”

    聂红一听炕会塌，当就决定不上去睡了，免得把她给漏去。

    聂小力放完，半闭着睛迷迷瞪瞪地回来，嘴里还嘟囔着，“舒坦！”

    堂和聂青禾醒了就起来，又把聂小力拉到的地方睡。

    聂父起得早，还想早去作坊，却被聂青禾拦住了，让他在家里吃排骨汤面。

    聂父觉得有抬不起来，女儿比他赚钱多，这儿读书，家里吃，都得靠闺女，让他老脸都臊得慌。

    聂青禾也不刻意煽更不去宽他，男人么有时候就是矫，钻角尖，习惯就好了。等他习惯她每日都赚钱，且每日都比他赚得多，等他们搬去新房，天天吃白米细面和，他就不会去想这些了。

    一开始，总是有些羞耻心，需要慢慢过渡才会脸厚起来。

    看她，现在脸多厚，这就是锻炼来的！

    早饭是聂母的，她让大家品评一，有排骨汤打底，她的面是不是也不赖？

    聂红：“娘，不是我打击你，你以后可千万别。”免得白瞎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