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力剥了一个糖衣，踮着脚举着糖往聂青禾的嘴里递。

    聂青禾咬在嘴里，这麻酥糖应该是用饴糖、麦粉、芝麻、麻油等的，就松散酥了，甜而不腻，不留残渣，应该是档糖果，不是自己买过的那低档零嘴儿。

    她夸了一句好吃，牵着小弟的手一起去接堂。

    结果在巷里遇到了谢先生。

    难得的，他今天穿上了一件天青的湖绸直裰，拖到脚面，里面是月白的衫，发梳得整齐着玉冠，也是一派玉树临风的姿态。

    聂青禾和小力向他问好。

    聂小力：“谢先生，请你吃麻酥糖。”

    谢先生瞥了聂青禾一，让聂青禾总觉得他神有幽怨。他跟聂小力说了几句，问问他岑先生教了什么，学得怎么样。聂小力都告诉他。

    聂小力：“岑先生一开始不给糖的，我说谢先生就给学生糖吃，谁学得好给谁，他就也给我糖了。”

    聂青禾：“……”好家伙，这小才这么个孩，就知跟先生谈条件。

    关键岑先生居然就听他的了。

    谢先生认真地听完聂小力的功课，对聂青禾：“让他跟著庸才读书，也会让他变得平庸起来。”

    聂青禾笑：“谢先生，我们普通人不懂那些大理。但是我听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椽先烂。我弟弟虽然比同龄孩早慧一些，但是也没有那么夸张。”

    她相信凭着聂小力的聪明，跟着岑先生启蒙也会学得很好，过几年他自己有主意，再据自己的喜好去拜师会更合适他。

    她不知谢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总给她一怪异的觉，可能他有过人之，可能他会给小力一些捷径，可这捷径，绝对是有代价的。

    很快，堂来，聂青禾赶跟谢先生告辞，领着小力和堂一起回家。

    傍晚时分，天边有雷云聚集，看起来有一场雨要。

    等他们到家，在聂家勾发网的妇女们已经散了。

    聂青禾：“娘，今儿散工早啊？”

    聂母：“我寻思着你们该回来，就早准备晚饭，早散工。今天你张婶儿老家送来些河蛤蜊，她分我两斤，吐半天沙了，晚上是炒着吃还是汤？”

    聂青禾就说加冬瓜或者海带的煮个蛤蜊汤，夏天喝了解暑。

    聂母屋里了油灯，让红把院的东西收拾一。

    聂红瞅了她一，就跑到角落台那里，跟洗手洗脸的聂青禾和堂小声嘀咕，“咱娘今天和黄家的拌嘴了。”

    聂青禾拿手巾脸，“嗯？”

    聂红小嘴叭叭的，就把事说了，其实也没大事，就是黄娘虽然活的手艺还行，但是态度不行，而且总是不认真，丢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