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也有好久没见了，她什么时候来给你探班，可以聚一聚。”

    “也没什么变化，还是风风火火的。”许云清说，“个月吧，她最近在谈两个商务。”

    陶立，顺手把旁边一件大衣用衣架挂了递给他。许云清接过去，又听见开了，就说：“你去把盖揭开。”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烧开之后冷一会儿再烧一遍，老人家一样。

    “你还真是这么多年的病。”陶立走到客厅笑说。

    许云清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表倒像是沉了一：“想改的都改不了，这无关痛的病就算了。”

    他对着衣柜，声音又小，都被埋在布料里，两人又隔了一段距离，陶立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许云清笑笑，“你看着。”

    陶立也就没问了，揭开盖就站在旁边看他收拾，间或聊两句，等了个五分钟，又了一遍开关。

    第二次烧开的时候，陶立问他：“你要喝吗？旁边这个杯？”

    “我不渴。”许云清摇摇，把最后一件衣服挂上去，关上衣柜门。来拿了他手里的杯然后走到小冰箱前，找了瓶槐来，放了一勺用小半杯纯净化开，然后又才加了开递到陶立手里：“温度正好。”

    他一番动作极顺手，倒是得陶立恍惚了一。

    念大学的时候，小剧场每次公演的前一晚，他们都会聚餐，那时他和许云清也总是坐一块儿。许云清第二天要上台是不喝酒的，但回去之后总是会兑一杯拿到他宿舍来——他们寝室在同一层楼。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也持了好多年。

    “其实今晚没喝多少。”陶立把杯在手里晃了一晃。

    “刚好有，就给你兑一杯，免得你明天痛。”许云清说，平淡的样。

    陶立没说话，一瞬间维持着微笑神不变，心里却莫名起了火来，有些冲动想质问他什么意思，设彀藏阄吗？

    但立刻他又告诉自己，并不是许云清的错，是自己放不那些心思，所以看他什么举动都想非非。

    他呼了一，将那杯一饮而尽，许云清说了句你喝这么快嘛，又照常接过杯去洗了。

    陶立看着他的背影，衬衣上沾了一汗，略微贴在背上，陶立不知怎么就想到他后背肩胛骨的地方有一颗很小的痣，极淡的褐，他们有年一起去湖边游泳，天黑了才回来，月光映照在许云清的背上，他简直疑心那是颗星星，就这样记了好多年。

    他在许云清转之前收回了目光，刚才那杯蜂喝过之后，嘴里还带着一甜味，陶立苦笑一，只怪自己不能装聋作哑，贪这一甜罢了。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