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很轻地叹了气：“你不用知他怎么想，你自己怎么想才比较重要。你现在是话说开了，自己没想开，反而不上不的。总之你要是觉得现在僵持着太累了，又抹不开脸去，那我不介意当这个和事佬。你要是觉得就这样好，熬着熬着的说不定就真过了，那也行，撑不去的时候，想找人聊一聊，我随时都有空。”

    “唐总那么忙，沈溪说你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呢，还随时都有空？”陶立打起神笑，“江宁待遇是不是都没我好？”

    “那还是他好一，我现在给他送夜宵过去。你要是为了这事找我，我最多替你份外卖。”唐冉一本正经地答他。

    说完话的当，酒店的门驶来一辆车，隔得还远，可陶立直觉那就是许云清的车。他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直到车停，许云清真的从驾驶室上来。

    陶立不自觉地往栏杆边凑了一，借着夜的遮掩有贪恋地打量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走到路灯时，许云清忽然停住脚步，抬起了。

    光线昏暗，又隔了好几层楼，面孔都不甚清晰，但陶立知他们目光是对上了。路灯，许云清的影被拉得很。他穿一件驼的大衣，或许是因为最近拍戏辛苦，又瘦了不少，衣服挂在上都显得空落落的，和陶立印象中那个清隽的少年影似乎有些不同了。

    陶立忽然不忍心再看去了，快步从台走回了客厅，抓过桌上的残茶一喝尽，心里前所未有的难过。抬手半搭着睛，脑里还是刚刚的影，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许云清看起来似乎也很难过。

    第17章

    小寒那天了雪，有一阵极大，像了棉铺。

    陶立停车的时候，听见路过的小孩吵吵嚷嚷说要去堆雪人，大概是哪个剧组的童星，裹成个团，倒惹得人忍不住发笑。

    和杜复的这次合作彻底推翻了陶立对他不改戏的印象，理说拍摄过半早该稳定了，结果几乎每天还有新的想法冒来。王安都被拖着开了好几次视频会，更遑论他这个驻组编剧。不过忙一也好，陶立苦中作乐地想，投工作心里就没那么了。

    陶立在办公室写了一上午的稿，算是把昨天的讨论结果落实了，只等杜复看过有没有再要改的地方。敲了敲颈椎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雪已经停了，太早来了。

    他心里有可惜地想那个小孩的雪人只怕没堆成，又听见底哄一阵。趁着场务端咖啡来，才知是雪化了地上，组箱倒了砸着了个演员。

    不算是太重要的角，上个月才组，但后面也还有几场戏没拍，送去医院检查右前臂粉碎骨折，得修养好几个月，肯定是拍不了了。陶立从统筹那里听说这个消息，托人带了和果篮去的同时，也知只怕又有得忙，中午果然被杜复拉着开会，连饭都没顾上吃。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杜复有不好意思地和陶立商量，要不把剩这几场里受伤演员的戏份挪到卫萧上去，叫他来拍吧。

    上次虽然陶立说了不是因为卫萧的原因，但索他本来也没几场戏了，杜复还是很雷厉风行地让统筹调了调，压着最短的时间安排了他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