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开车门的手顿住了，掩着听筒对司机说了句抱歉，让对方离开。再开时声音不自觉带了笑意：“等我啊？”

    “不然呢？”许云清理所当然，“定位发你手机上了，我开的你的车，应该很好认。”

    他没有费太大功夫就找到了许云清。见他连衣服都换过一了：“你这是回了一趟家又来的？”

    “有记者跟车，先回了一趟公寓。我看人走了，就回家换了你的车过来。”许云清顺手递给他一杯式。

    “这么麻烦什么。”陶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系上安全带，“不嫌累啊？”

    “今天午又没有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好像总是你在接我、等我，从来都没有接过你。想试试什么觉。”

    “什么觉？”陶立偏问他。

    “慌。”许云清打了个左转灯起步，意简言赅回答，“时间太了，我路上总怕来不及。”

    陶立忍笑，正要开，却瞥见许云清脸变了。他顺着许云清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盯着的是正前方一块班次显示屏。最近到的航班，起飞地是许云清家乡。

    陶立轻轻了许云清的小臂，许云清好像忽然回过神一样：“你叫我？”

    “没有。”陶立拍一拍他，“好好开车，或者我来？”

    “没事。”许云清摇摇，抿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车开机场不远，忽然拐旁边一条巷停了来。偏叫了声他的名字，却又不继续说去。

    陶立应了一声，什么也没问，既不揭穿也不促，搂一搂许云清的肩膀，很温和地看着他。

    “我明天要拍杂志，后天有个节目要去一期飞行嘉宾。接来几天沈溪应该没有给我接工作，你最近有什么事要忙吗？”半晌，许云清有些突兀地说。

    陶立飞快回忆了一最近的日程：“明天晚上有个剧本过审会。其余时间都有空。”

    “好。”许云清，垂睛，声音带着一刻意的镇定，“那过两天，我想回去一趟，你陪我吧。”

    陶立伸手覆盖住他方向盘上微微有发抖的手，很平静地回答他：“好，我陪你。”

    这是陶立第三次来到这座临江的南方小城，每一次的心境都不尽相同。

    和初次途径时一样，这里依旧宁静又祥和。滨江上游人如织，只是这个季节没有槐开了，银杏树金黄的叶落了满地。他们订的酒店也在江边。

    “有一年搞市政工程，好多树都了，全都换成了银杏。”

    说话间，正巧有片树叶飞落在了许云清肩膀上，陶立轻轻替他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