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错了，这和我并无关系。你别再手了，这样对你和她都没有好……”

    “我也想不通，” 徐致远全然没有听他的劝，而是打断他，说，“你既然想帮吴桐秋，为什么要缩缩脑地制止她去反抗？你以为这是在帮她吗。”

    “反抗……” 傅书白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垂着坐在教室椅上，其发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在空的教室里尤为刺耳。光铺了一条界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横在两人之间，傅书白便在那凉里坐着，说：“我们只是学生而已，没有钱也没有枪，在联合政府面前就是栅栏里的羊。他们允许学生去蹦去骂街，什么都可以，可一旦羊想去咬毁栅栏了，或者撞牧羊人了，就随时可能磨刀霍霍。” 他指着窗外的一派祥和，说：“在淮市谈这些就是刀尖血，远儿，我不想惹麻烦，我就想好好地毕业，找个养活自己的生计，其余的…… 我一丝也不想掺和。”

    徐致远看着他，沉默很久，说：“倘若你真的只想安稳，一开始就不应该手吴桐秋的事，你这是自相矛盾。”

    傅书白手肘撑在双膝上，颓靡的坐着，一只手抓着发，另一只手垂着，不说话。

    “我就知……” 徐致远掐着腰，搭上这衣服，浑散发着一恨不成钢的封建老父亲气息，他，“我就知你栽去了。”

    傅书白换双手把发抓住了，他说：“我…… 只是想把她劝回来，如果没有这件麻烦事，我们都可以风平浪静地度过剩的学年。”

    徐致远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大概是自己跟小叔叔斗智斗勇而忽略他的几个月。

    前这位曾经还 “浪不羁” 地宣传单主义和柏拉图式恋，现在却也成了个被恋打败的自由青年了。

    徐致远嫌弃他不争气，全然不会想到几分钟前自己在教室前拉小提琴的时候，也被路人这么嫌弃过。

    “如果栅栏里本来风平浪静，却有只羊忽然生了叛逆的心思，你去劝她回，她不会去怪你，因为畏惧风险和死亡是人之常，无可厚非。” 徐致远到他旁边坐，说，“可现在是，屠夫不讲理地把她亲人拎走了，生死未卜。于是她去拼命冲撞栅栏引起其他所有动的注意，你却还劝她不要去。傅书白，这样只会让人寒心。”

    徐致远又添了一句：“如果是我，我不仅不会听你的，还会给你两掌，老娘才不要这样的臭男人。”

    傅书白：“……”

    他神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她的那些事，写大字，拉横条，哪一样起效了？又有哪一样让其他动注意到她了？”

    “之前那些事的确欠妥当，且微效，” 徐致远举起手里的文章，说，“不过，这个可以。”

    傅书白抬看向他。徐致远自信地保证：“你就算不信我，也要信我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