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屑于这事，李妙真寻思，应该是杨氏妹。她不曾当面得罪过杨氏妹，但是，广宁公主那事是她手的，天没有不漏风的墙。

    女官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妙真倒没多说，只问了一句话：“这天姓杨了吗？”

    回到归真观后，李妙真意外瞧见了新平公主。

    新平与驸姜庆初都来了，看到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李妙真好不容易才过气儿：“来了也不说一声。”

    “这些时日变故也太多了。”新平看这四周的破败萧索，忍不住怨她：“你傻呀！听说玉真姑姑要你去她的观里，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当然是怕她想当自己的师娘啊！李妙真刚想说，又把话吞了回去。在唐代的语义里，她可以被称作‘师娘’，但师父的娘不可以。

    她挪用了罗公远的台词：“我想苦修。”

    “瞎说。还不到豆蔻之年，苦修什么？”新平指着几箱东西：“听说你到了归真观，我可担心坏了，吃的穿的用的，都给你带来了……”

    李妙真很动，：“来都来了，就都留吧。”

    新平和驸又坐了会，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半天，天快黑了才离去。司计司也送来了东西，素空很诧异，：“公主是怎样到的？”

    “我？”李妙真一笑，伸手挑了挑灯芯，半影映墙上。她轻声：“我什么也没，只是她们既不想得罪别人，又想暗示我，是有人在中间使绊吧。”

    中的人都是人，便是她落魄，又怎会轻易得罪。只不过杨氏妹的面也要顾及，于是便意思意思罢了。

    墙之中，人冷也是修行。她凝眸看着灯芯燃烧晃动，不知何时起，槛窗外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

    大雪一就是四五日，一日李妙真早起去开山门的时候，意外地在门发现两个大大的包裹。

    打开一瞧，里面是好多胡饼，还有煮熟的羊。

    山门前的脚印很浅，包裹也已经凉了，看样已经送来很久了。

    李妙真也不知这是谁送的，难是新平公主？可偷偷摸摸来送，又不像她的作风。李妙真掐算了一会儿，也没个绪。

    她只好先将包裹捡了回去，暂时没有动，翌日夜里派了小梨在外面蹲守。小梨是只猞猁，本就是雪地里的动，它不怕冷。

    如此蹲守了几日，终于抓到了胡饼羊案的嫌疑人。

    别看小梨的个小，可抓起人来是一只好猞猁。小梨暴地揪住那人的发髻，发嘶吼声。

    李妙真在梦里被惊醒，披上斗篷就奔来了。她抬一望，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寒风彻骨的凉。

    “哎呀，小梨快松开！”她没料到小梨那么卖力的抓人，怎么说也是来送东西的呢。对方见她来，用袖遮住脸。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李妙真认他来。她仔细一瞧，惊讶：“苏发？”

    小梨收住手，苏发摸了摸自己凌的发，尴尬：“公主。”

    漫漫大雪自空中纷纷扬扬飘落，左右都无人。李妙真看山门还摆着两个大包裹，跟之前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我在这里？”她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