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对她向来是没有办法的, 她劝尝，那他只能尝尝，恰好肚也有些饿了，便捧起装着生粥的碗，舀起一勺黑米甜粥来送中。

    只是这边上完菜，那边人却像是忘了前这些老法师都是家人，不应当饮酒一般，将一个个雕银酒壶和酒杯放在了这些法师的桌上。

    李昌用筷夹了一块过门香，丢嘴里嚼了嚼，便对边的吕公公：“歌舞。”

    吕公公会意，上前挥了一云扫，拉了中气颇足的公鸭嗓：“歌舞起！”

    一时间，便从远走来一队妆容艳，波转，段一的佳人，着舞衣，柳腰玲珑，更兼舞姿妩媚，丝竹悦耳，比之极乐净土之中的乾达婆也不为过。

    李安然啃着嘴里的酥炸，侧目看了看坐在不远的荣枯，后者垂眸不看歌舞，正着一块贵妃红往嘴里送，似乎吃得还算满意。

    至于那些个老和尚们，更是个个尴尬的神来。

    皇帝会不知为僧人，是不能观看女乐歌舞的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像谁都知和尚饮酒是戒律，他却依然把银酒壶放在了十六位禅师的桌上一样。

    一曲歌舞完毕，舞姬们退场，观赏歌舞的官员们也一边喝着酒，一边品尝着味，却见皇帝站起来，手持酒杯：“朕听闻今日辩法会收获颇丰，又听宁王我儿说，诸位法师愿意代表我大周十五众寺将寺庙中的田产，重归朝廷，这实在是天大的善事啊！到底是学佛之人，慈悲远胜过他人！”

    在面的百官无不掩住角的笑意——好家伙，圣人这一开，“慈悲”这帽给这帮和尚上一扣，又说他们是代表着大周十五的佛寺，是把人推到了一个不得不归附于天家的境界。

    这话术，这脸的厚度，果然大殿和圣人是亲父女啊。

    皇帝敬酒，百官岂敢有不应和了，于是便纷纷举起手上的酒杯，对着前方的十五人：“诸位法师义啊！”

    延颤抖着手不知该怎么办，喝酒是破戒，但是这酒……是皇帝赐的，不喝，便是抗旨不遵——皇帝给你敬酒，你居然敢给陛甩脸？不想活了？

    皇帝此举，表面上是敬酒，实际上却是在试探在这些和尚心里，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恪守清规戒律重要——歌舞你们不敢看，皇帝的敬酒还敢不喝？

    清海一双浑浊的睛盯着前的酒壶，又发了一声的叹息，伸手拿过前的银酒壶，颤抖的左手却两次拿不稳酒杯。

    边上的可慧却皱着眉迟迟未动，看到清海动了，便向他投去一个哀然的神，也将手抬了起来，却最终放在了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