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几个喝红了脸的汉，或是说‘快去快去’，或笑着说‘山你不行呀’，或是‘等着你’一阵起哄，薄山连连拱手，人就退去了。可这几人已经喝上了，如今‘官爷’走了，自然该敬秀才。

    闻言，顾玉芳脸一变。

    “我去趟茅厕。”

    薄山没事就去西井巷附近的早市巡逻，也不是没有作用，见着那些小摊小贩都对薄山毕恭毕敬，偶尔她们提起来是薄官爷的邻居，小贩们还会给些便宜，普通人就吃这一，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说薄家的不好了，甚至碰见有人议论薄家，还会有人帮着说几句话。

    顾玉汝坐在外面的一桌上，睁睁地看着里薄山和新妇的几个舅舅把酒言，明明还差着岁数，都勾肩搭背起来了。

    每桌的菜都是定量的，多一个人，其他人就少吃一。

    也因此今日薄山竟也坐了上宾的席，和顾秀才毗邻，作为主人家的‘脸面’，在上席负责陪新妇家的娘舅吃酒。

    今儿一门，赵家媳妇就在瞅哪桌没人，谁知瞧过来瞧过去，只有一个桌上坐了两个人的人最少，她就带着过来了，本来赵家男人去男人酒桌上，这一桌的人整整好够数，谁知顾玉芳了来，无端就多了一个人。

    一般酒席都是十人一桌，赵家人多，除了赵家两，还有赵家老太太，以及三个女儿，三个儿。每次赵家去哪儿吃酒席，都是一份份钱，一大家都去了，拢共加起来八九人，一就把一桌坐满了。

    “娘，你看着爹，别让他喝多了，我去一趟茅厕。”顾玉汝低声。

    可转念想想，如今薄山那大混成了捕快，所谓衙门有人好办事，当的人谁也不傻，自然不会再故意忽略薄家。

    赵家家贫，平日家里过得也抠，好不容易来吃顿酒席，无端就要少吃，赵家的几个孩早就不乐意了，要不是看在顾玉芳是秀才家的女儿，又是赵娥的好朋友，早就赶人了。

    这小女娃也不过五六岁的样，被训了有些委屈，撇着嘴：“本来就是嘛，咱们这都坐不了，非要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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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芳？”赵娥疑惑。

    这一桌的菜通常也是最好的，酒也不限量。

    虽说跟秀才喝酒是面，但听说薄山是位‘官爷’，而且对方格朗，喝起酒来也不糊，自然喜得新妇娘舅家这群人的迎。

    “这不是你的朋友，再说就给我回去！”

外。

    顺着夹走到后院，就安静多了。这家后院格局跟顾家差不多，就是菜地开的比较大，里面都着时鲜的蔬菜。

    顾玉汝和孙氏坐在同一桌，见此两人都松了气。顾玉芳倒没在这个桌上，她和赵家的女儿赵娥跟赵家人坐在隔一桌。

    赵娥的娘见状忙斥着小女儿：“就你话多，吃你的饭。”

    西井巷的房，格局都差不多，都是一半的院。

    顾玉芳见顾玉汝站了起来，往后面去了，也不过走个神的功夫，再去看屋里的薄山，人也不在了。

    不同于男人们的桌上，妇人们的桌上就安静许多。

    她动筷极少，一来是不饿，二来也是她一直盯着孙氏坐的那一桌，方才赵娥妹妹这么埋怨她，其实也就是看她一直盯着那桌看。

    顾玉芳看着她这吃相，无端心中腻三分。

    ……

    她心里一，站了起来。

    “玉芳，你咋没去跟你你娘坐在一起。”

    本来坐在一旁优哉悠哉眯着小酒的顾秀才，见新妇这几个舅舅来势汹汹，不禁脸一变。

    她站了起来，一路避着人多的地方往后院走。

    此时，前院里摆满了酒席，正房和西厢里也都摆了几桌，唯独作为新房的东厢还空着。

    大家只顾埋吃饭，顾玉汝这桌上没有小孩，见旁边那桌几个孩跑来跑去，时不时被亲娘抓来喂上一，小家伙又是尖叫又是挣扎，还有吃着吃着几个孩就打起来了，简直吵得没法看。

    “你别理那死丫，那死丫向来嘴馋！”赵娥低声说，可她吃菜的动作一直没停，没比她‘嘴馋’的妹妹慢多少。

    如今薄家在西井巷的待遇，可谓是大变样。

    虽说这小丫被训了，但顾玉芳还是很尴尬，幸亏赵娥又低声与她解释，她这才没发作。

    就在顾玉汝离席时，一直关注在这里的薄山已经看见了，他一了碗里的酒，站了起来：“几位都是海量，你们都找我喝，我一个人是不行了，去方便方便，等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