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心里空空的，好的不好的东西都被一并清空。

    灰败的觉算是觉吗？

    悲伤的绪算是绪吗？

    我像一个壳一样走在这个世界上。

    浑上只有壳。

    海贝的，浅淡又没有光泽。

    我走着，遇到谁都不想停留来，不肯毫无芥地把壳展示给别人看。

    我包裹着，带着温和的外表，算是得的。

    不一定是发病的间歇期，但我总能在表面上维持不错的正常状态。

    泪？或是没有掩饰地展恶意？

    那都是不可能发生在我上的事。

    我在别人面前从来不会表现真实绪，悲伤是正常人的悲伤，生气是正常人的生气。

    都与我的病无关。

    因为心过于绪化，绪化又淡漠——极端又不可共存。

    所以对别人既害怕又仇视。

    险地把别人想成伤害的源，然后谨慎地躲开。

    我缩在角落里，拿假的面孔面对所有人。

    也包括程迪。

    ——不知为什么，尽我自己有病，或是说应该算是该被人关心的主，但那时对于程迪，我总是想着要多照顾她一，要多她一。

    我那时极尽无私地让我的心脏为程迪动，但其他的，关于我自己的事，我仍然不动声地裹遮羞布，连对她也不想。

    但是。我靠着楼的窗框。

    罗宇为什么能让我不自觉地表现真实的呢？

    超正常的威胁暂且视作是因为程迪才形成的，可后来呢？

    后来在床上的时候，为什么不合时宜地亲昵的举动呢？又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泪满面？

    还有那时候啊，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