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碧福了福，将他们送了门。

    她方才说完，沈重樾掀帘车，又将姝娘小心翼翼扶了来。

    肖云碧抬手一示意，那婢将妆匣拿了去，很快又捧了一个比先那个小一些的妆匣来。

    珍馐阁和云碧阁离得并不远，在车上坐了没一会儿，便到了珍馐阁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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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也忍不住“哇”了一声，惊诧完忙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

惊。

    “夫人倒是好光。”肖云碧夸赞，“这面里的碧珠是外的一个商人卖予我的，像这般澄澈没有杂质，成极好的碧珠实属罕见。”

    “这都是上品。”肖云碧将妆匣往她前推了推，“这几副面都是将军先前就命云碧备好的，夫人看看可有中意的？”

    “客官们来得不巧。”伙计，“正是饭，最后一间厢房就在刚才被订去了，客官若不嫌弃，二楼还剩几个位置。”

    肖云碧随手发髻间的一支小钗，往那锁一一转，“吱呀”一声，妆匣便开了。

    不得不说，看着肖云碧这一番大气利落的举止，姝娘着实是敬佩又羡慕。她，许多决定常是犹豫不决，若她也能像肖云碧这般便好了。

    “夫人不必谢。”肖云碧，“其实将军底有好些铺，都是我帮着打理的，若夫人有空，可常来云碧阁，我也能带着夫人去各家铺里瞧瞧。”

    只听里几细微的落锁声响过，婢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三层紫檀嵌螺钿梅纹妆匣来，搁在案上。

    肖云碧冲旁的婢一示意，那婢便往间去了。

    “这个煞是好看。”

    待遇到了合适的买家，再引上楼。

    这一楼虽也设了柜台，摆了些不俗的珠玉首饰，但都称不得上品，将将打发那些喜充场面的官家妇人和姑娘，而真正好的往往不会摆来。

    伙计门来迎，王卓问：“可还有厢房？”

    又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沈重樾才起：“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珍馐阁用午饭，这便告辞。”

    “这哪是掌柜的错。”姝娘忙，“那便麻烦掌柜的了。”

    “一面都装在里了，还有夫人先前看上的那副耳环，夫人走时直接带走便是。”

    姝娘迟疑着转看向沈重樾，只听他：“这铺是我托肖掌柜代的，其实我才这家铺的东家，你只选便是，这些东西日后都用得上。”

    “这……”伙计犹豫起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恰逢王卓从府衙回来，他在沈重樾边耳语了两句，沈重樾心了然，微微颔首。

    这云碧阁何时成定国将军的了！

    他不能一直将姝娘关在府中，她是将军夫人，若要适应如今的份，往后的应酬和宴席定不会少，总需要些面的首饰。

    王卓走到车旁，正想禀报，却听车姝娘的声音响起。

    那伙计眯着看了一会儿，忽得认了前人，惶恐地迎上去，“将军，小的该死，一时没认将军来。”

    姝娘望了沈重樾一，见他，勾笑：“那再好不过。”

    她将三层屉都展开来，那些在灯熠熠生辉的珠玉首饰顿时在姝娘前排开，差没闪了她的。

    “二楼便二楼吧，左右不过是来吃个饭罢了。”

    “你方才说二楼还有空桌？”沈重樾，“领我们去吧。”

    这时，听见动静的珍馐阁付掌柜也迎了来，一脸谄媚地笑：“将军来了，您厢房请。”

    “多谢肖掌柜。”姝娘微微颔首。

    肖云碧接着：“方才我在后也听见了，是云碧的错，不该让闲杂人等混来，给夫人添麻烦。夫人不如去里喝茶，吃些心，权当云碧赔罪了。”

    肖云碧嘱咐伙计将那对耳环包起来后，便领着姝娘几人往楼上去，边走还边与姝娘解释。

    听见她这话，方才还嘲讽过姝娘的几人神飘忽，不免有些心虚起来。

    “夫人可别这么说，今日将军带您前来，不就是来选首饰的嘛。”肖云碧有意无意地往那几个客人中瞥了一，提声，“这铺中卖的都不上夫人，云碧还留着更好的给夫人挑呢。”

    他虽不说，可姝娘大抵也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再扭，指了指其中一碧珠面。

    几人上到了二层，在其中一屋落座。屋幽静，四面置了几个博古架，上置青瓷古玩，中间一副桌案兼几张梳背椅，案上的紫金釉香炉檀香袅袅，气味幽淡且不张扬，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