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尔青十五岁生日那天在酒吧门遇见顾家明。她记得初初见时，他弓着腰靠在路灯杆上烟，昏黄的光从上落来，混着烟雾，朦朦间，他仿佛要夜中去。一支烟毕，他直起，双手袋，低着就往路走去。

    尔青怕他混人群车中不见，一个大跨步，前倾着伸手去揪他的衣角。

    对不住，先生。我可以吻你一吗？

    那晚，他是她的一个赌约。

    父亲给她办生日派对，请了学校里一些相识的同学，一群小孩也学大人喝酒猜拳搞恶作剧，有胆大的女生问她是否恋、接吻，她故作老成应答着，红着脸编造了几位男友。

    灯影晃映在酒杯，玻璃门开，里里外外都是五的光。尔青自恶果。游戏时，他们笑闹着要她去街上，和她看见的第一个烟的男人接吻。

    闻声，顾家明停住脚步，转，低，看着前这位穿着红裙的小女生。许是因为风，又或是刚刚驶过的车，喧嚣涌，他漏掉了她柔的声音。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尔青有些难堪，刚刚的话似乎再难有说第二遍的底气。她觉得自己痴傻，不过一个玩笑，推辞掉就好嘛，居然真的要在大街上拉一个陌生男人接吻。

    而且，这还是她的初吻哎。

    顾家明不知如何是好，对面这位小女生垂着不作声，右手又死死抓着他的衣服，肩膀一耸一耸的。

    哭了？他低声念到。

    没有。尔青喃喃着，当又急又羞，心一横，随即踮起脚，双手拦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