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蜚托着两条在楼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记忆中那些店和一些相熟的面孔都变得有些陌生了，店门贴着的店面转租无不昭示着近年经济的惨淡，班的年轻人行匆匆，路边两排大的香樟树还在为这条老街上的人遮挡黄昏的余晖，街一棵大的尤为香樟树放着一个小板凳，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大树，一一的扇动手中的蒲扇，为怀里的孙儿扇风，恍惚间，记忆呼啸而过，文蜚好像回到了那个偏僻的乡村，村的古树是全村孩童的玩耍地，每天昏黄的时候，光眷恋人间，总是尤为不舍得留在每一片树叶上，每一株稻穗上，每个孩的发丝上，阿公就站在村吆喝：

    “蜚蜚，饭熟了，回家吃饭——”

    “听到没有，蜚蜚——”

    转间，香樟树就没了人影，老人牵着孙，拿起板凳，慢悠悠的走远了。

    望着那对祖孙的影，文蜚几乎要落泪来：

    她就像是落在梳妆镜上的灰尘，像老旧的木柜上斑驳的裂，像木大床上日渐腐朽的雕，像生在颓坯的围墙的一株野草，一切新的事在变得更新，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固执的像是一块顽石。

    “阿蜚——”陈嘉仪站在她后，握住她的手腕，“找你好久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文蜚说：“手机调静音了，忘了调回来。”

    陈嘉仪握住文蜚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文蜚的温比其他人低一，就算是在夏天，肤也是冰凉的，陈嘉仪有握住一滩凉的觉，她每次喝文蜚说话的时候，总是要看着她的睛，仿佛里总是时刻装着一个文蜚一般，文蜚总是避开她的视线，她不愿与陈嘉仪对视，不愿被陈嘉仪装底。

    “阿蜚，你还记得吗，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宿舍没有空调，天板上就装了一个特别小的电风扇，还不容易扇到了一风，电风扇就摇了，还八个人睡一个寝室，每天晚上都得睡不着觉，你对铺的那个女生总是要握着你的手睡，她说你的肤很冰。”

    文蜚掀了掀，潦草的看了边上的人一，淡淡的开：“没有很冰，只是有凉而已。”

    “宿舍其他六个人都是脚对脚睡的，就你和你对铺是对睡的。”

    “……这件事你从初中起就在我耳边念叨了。”文蜚无奈得朝陈嘉仪看了一，“你要你也可以握着我的手。”

    陈嘉仪等的就是这句话，从刚开始的握着文蜚的手腕，得了这句话之后，她直接整个人都贴在文蜚上，一只手在文蜚的手臂上上抚摸，文蜚是忍着没把她甩开，她如果甩开了陈嘉仪，不知又要被念叨多久。

    “你的肤怎么这么冰啊？”

    “天生的。”

    “阿蜚你是不是气血虚？”

    “……”

    “诶，小时候隔村的一个爷爷说，蛇妖修炼成人后，肤也是冰的，阿蜚，你修炼了多少年才修炼成人的？”

    两人边走边谈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陈嘉仪一人在说话，文蜚偶尔回她几句，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仿若一棵树，秀丽，为边的人遮挡光。

    很多年以前，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文蜚和妈妈大吵一架，她始终记得妈妈指着她大骂的样：“你这个人真的自私又冷血，我当初真不应该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