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瞧陆衿洲的神略带责备。

    陆汐到了以后，朝先生端端正正行了一个规矩的礼数，乖乖坐在首的位上。

    梁安帝病重，陆矜洲废这个心什么。舅舅的，虽不是亲生，但也可以说上几句。

    国监还是那么静，人走了, 陆矜洲方才坐的位置一没有，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就是什么样, 只有桌上没喝尽的茶，泡久了, 茶越发清幽, 很香。

    陆矜洲那脸拉来冷若冰霜不说，几乎是磨牙恻恻骂来一句，就连先生是个事不惊的, 都被他惊了好一瞬，待人回过神来, 哪里还有陆太半分影。

    “虽说你将她坏了，上没有半能傍的，只空有个名，但有名终归是好的。有你太在前面撑着，谁敢说些什么闲话？就为皇家的面，也不敢轻易欺负了她。”

    “别说什么放不放，但有我在一日，那虞思谦这辈都不可能！”

    敲打误撞的，陆衿洲以为先生说的是宋，他心里正气，便咬牙放了一句狠话。

    “我瞧着那虞思谦就不错，二人的脾互补，一个骄纵，一个沉稳，在一起又有话说，年岁也是相仿的，我看那丫片，同虞思谦也有不不少话讲。”

    不成想在他这里变成了个支支吾吾的害怕？

    “我今儿个叫你过来，也不为着别的事。”

    “不够沉稳，总跟在你边鬼混也不算什么事，你了她许久，该给的也都给了，别舍不得放去，趁着时局好，在朝中好好挑个。”

    先生好死不死，对上号来了一句。

    陆汐不是他的亲妹妹，因何要翻这波脸面？

    “总不像你跟前，支支吾吾没有什么话，那丫本刁蛮是不假，在你面前却也收敛。”

    先生和陆太没有对上线, 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幺女格狡猾，私闹得开，但几回跟着陆衿洲见先生都是不敢喧哗的。

    先生不会厚此薄彼, 看着陆汐一扎去, 陆矜洲哥哥的因为瞧不顺虞思谦, 就捣了他妹妹想要的人。

也清白，没牵扯上京，就没和你说了。”

    到底是在底的丫片，就像先生自个说的, 陆汐虽说刁蛮任, 心地却不坏。

    第39章 栽去不想抬，就不要抬……

    “舅舅今日怎么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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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小月查，他帮着公主小抄，我看了他的字题，与国监的门生比，是个类萃的，此次科考能中，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这事卓然破天的外甥，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拉过脸，向来都是淡笑着,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 到底是舍不得还是瞧不上那虞思谦？

    “那丫片年岁也到了该婚的年纪，也该放去了。”

    放去？谁敢接他的手。

    先生不名不说姓，陆衿洲哪里知他提的人是陆汐，只往宋上想。那幺女就合该跟在他边一辈，为他开枝散叶，为他宽衣解带。

    只以为是陆汐瞧上了虞思谦，太殿哥哥的替自家妹妹忧心而已。想要替她选驸，否则何必大费周章。

    先生品完茶，命人换了一盏兑了的梅茶，国监里常备给陆汐的梅茶，又掐着时辰, 叫人去请陆汐过来。

    先生看她的乖模样，叹了一气，蛮又如何，就是个藏不住的女娥罢了，陆矜洲若是不好好给她挑夫婿。

    什么丫片？什么叫该放去了？那幺女？

    思及此，先生悠悠开。

    先生哪里能想到国监里偷学的人还能和自家这不成调的外甥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也不清楚陆衿洲这番将虞思谦的四代祖坟都要抛净，是吃了大味。

    还没等他理清楚先生说的这句话，就听到先生接着说。

    陆汐昨夜歇在东，早间时候没见到宋一，就被国监来的人叫走了，她斟酌这看看手上拿的玩意，又看看宋安憩的院，国监的人开，她才不不愿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朝瑰，托她转赠。

    观鼻鼻观心等着先生的后话。

    陆衿洲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