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多年习武，向来健康，脸上永远都泛着红的光泽，一双狭的睛里，目光清澈。然而现在，原本光的脸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翳，的嘴鲜红不再，取而代之的没有血的白，那双狭的虽然竭力弯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里面却一丝笑意也无。

    “臣……有一不之请。”

    说的每一个字像是一把浸了盐的刀，在心上留划痕，纵横错，血模糊。

    “四公主府的一个乐姬，是臣的旧识……叫宁儿。”

    八荒仍旧没有抬，只低声解释：“她是臣的旧识，在四公主府似是受了些委屈，求到了臣。”

    “驸……为何想要那宁儿？”

    着话本里的时间来算，离今日不过三年，北魏与蜀国又会再次开战，她披挂上阵，师未捷便陨在了漫天黄沙之中。

    他抿了抿：“殿，可还是不舒服？”

八荒，只见他又垂了，她只能瞧见他上的玉笄。

    最坏的预想成了真，原本宽大的车厢似乎瞬间变得狭小无比，那不上气的觉再次涌上，却比刚才觉更甚。

    说着，八荒的埋得更低了一些。那一刻，龙四海很想拉起他的肩膀看一看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表说的这句话。

    两人大婚后的这几年，八荒一直对她守着君臣之礼，从不冒犯，却也从不亲密。她只当他本来沉稳疏离，可为何话本里，他日后对那宁儿却是那般甜？

    车行至闹市，车窗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画糖人的，卖烧饼的，还有一个嘹亮的声音吆喝着：“卖糖葫芦！”

    八荒皱了皱眉，言又止，龙四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八荒了谢，抬起来却瞧见一张苍白得不像话的脸。

    “是这样啊……”

    泽柔的白玉上雕刻着的湘竹图案，那是前年他生辰的时候自己特地画了图纸，请了工匠雕刻来送他的生辰礼。

    六年夫妻，终归落了个相对无言。

    “驸，我想吃糖葫芦。”

    龙四海拽住自己的领，故作镇静。

    此话一，龙四海心里“咯噔”一。

    “臣，想请殿从四殿那里讨一个人。”

    她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袖袍的手指抓扯着坐垫上白的，将原本顺的毯揪得一片散。

    心尖像是要碎了似的，龙四海想起他们成亲六年的冷清和两人在话本里的甜，越发难受起来。

    她心疼得厉害，双定定地看着八荒的发冠，脑里糟糟的。

    那……是不是报应？

    报应她无知地仗着公主份抢了属于别人的姻缘？

    第四章 所谓旧识

    龙四海忽然想到在话本里，已经成了皇后的宁儿一日突发奇想要吃糖葫芦，八荒便特地带她去寻那小摊儿上的糖果，两人如同民间夫妻一般玩闹了一午才心满意足地回……

    龙四海笑得难看：“无碍……”

    当初八荒驸，他不曾拒绝，她便以为他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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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何事？”

    “何人？”

    她抚在的手轻轻放在膝上，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既然如此，我明日派人去和二皇妹说说。”

    可是现在想起来，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兴。

    她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相问。

    她不由胡思想着，是不是一开始便是自己夺走了那宁儿的良缘，鸠占鹊巢，所以老天爷才会生气，让她早早地离开？

    那个梦又浮现在前……

    话本里，她的驸与那宁儿，天定良缘，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