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砸地的沉闷声响回在寂静的嘉瑜里，淡淡的铁锈味在殿里弥漫开来。

    皇后没有开，谁也不敢行动一步。

    彤妃站在皇后侧，恍惚之间瞧见悦贵人血模糊的额和石砖地上沉的血迹，只觉前一黑，倒在地。

    .

    龙四海和八荒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月上梢，夜市的喧闹被留在了后，大公主府一派安静。

    郁郁葱葱的植在黑夜静静地沉睡，山石溪也识趣地收了声响，细细淌，天地之间，只剩一孤零零的寒月醒着神，清冷的月光落在龙四海的肩，似是为她披上了霜。

    凤鸣轩外，八荒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天不早了，殿请早些歇息。”

    他躬便要告退，却被龙四海从后唤住。

    “驸……”

    龙四海了咙，八荒步一顿，转过来看她里带着不解。

    “殿还有何吩咐？”

    “驸，今日……宿在我这里吧。”

    龙四海脸上笑意仍旧柔和，除了苍白的面，看不一丝异样。

    八荒一愣，心里默默算了算日。

    今日并非合床的日。

    照规矩，两人每月同房四次，似乎两三日前他才来过凤鸣轩。

    想到这里，他拱手俯：“今日……恐怕不合规矩，况且殿不适，还请早些休息吧。”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殿若还是不舒服，不若唤太医来看看。”

    清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敷衍，似乎他是在无比真诚地拒绝她，又无比真诚地想要为她唤大夫。

    龙四海忍不住，笑了。

    许是府里太过安静，原本细微的笑声变得清晰无比，像是无法被忽视的注解符，让八荒不由得抬起了来，一望去，只见龙四海脸上还是那般温柔模样。

    “殿……”

    他迟疑开，正想问问龙四海为何笑，却被她一句问话打断：“驸，你把我当什么？”

    八荒微微偏，没能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龙四海风平浪静的温柔面孔，他意识地觉得不妙，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这个时候，龙四海却分外地有耐心，既没有重复，也没有解释，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夜风带走了她指尖所有温度，她才见八荒再次低行礼——

    “殿，是八荒的君主，是八荒一生侍奉的人。”

    “君主？一生侍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