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无所有地来，如今也该一轻装地走。”

    说着，他再次朝着凌竹轩外走去，这次却再也没有停步。

    阿昭跟在他后，将他送到大门，瞧着他大的影一路消失在了巷外，不免有些嘘唏。

    不过短短一日工夫，夫妻便成了陌路人。

    她一边想着，步也不曾停歇，往凤鸣轩走去，准备向龙四海复命；刚走到半上，却遇见了厨房的事师傅。

    师傅见了她，脸一喜，微微发胖的着气，上还带着生菜的味。

    “阿昭姑姑，小的正寻您呢。”

    “何事？”

    师傅脸上有些为难：“驸，八，八荒大人，今早在厨房了些东西，这冷不丁的人走了，东西……怎么办？是不是也带走？”

    “什么东西？”

    阿昭有些好奇，君远庖厨，八荒没事为何会往厨房跑？

    “是一些红果儿……还有糖浆。”

    “红果儿？糖？”

    阿昭皱了皱眉，觉得奇怪。这么些年来，她从没听说过驸喜吃这些东西。

    想起八荒离开前那副无无求的模样，她摆了摆手对师傅：“不必了，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驸恐怕也用不着，您都理了吧。”

    “哎，明白了。”

    事师傅领了命，回到厨房吩咐手人将红果儿和糖成了泛着迷人泽的山楂糕，成了公主府今日的茶。

    第十三章 她想好好活着

    这天晚上，通京起了后的第一场雨。

    开始只是零星的珠从天上坠，可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小雨就变成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不过霎时之间就浇透了新宅里的草木。

    屋外，雨敲打着植被的枝叶，发大的声响，床榻上的八荒却被一场恶梦魇住，动弹不得。好看的五官扭曲成痛苦的模样，豆大的冷汗随着额角一滴一滴地落在枕上，不多时，就将墨绿的丝制枕浸，变作一片黑的印记愈发扩大开来……

    梦里，是一片死白，宽大的丧幡从的灵堂落，遮住了他的视线。哭泣声，哀号声，不绝于耳，却都很模糊，让他听不分明。他站在原地四张望，只见周围站了一众人。

    陛，皇后，皇公主们……独独不见龙四海的踪影。

    他没由来地一阵心慌，在灵堂里找寻起龙四海的落。

    “殿？殿？您在哪里？”

    丧幡遮挡了他的视线，原本一就可以望穿的小小堂室变成了一座迷，让他失了方向。他在灵堂像是无苍蝇一样地转，耳边的哭嚎声却越来越清晰。

    他听见皇后撕心裂肺地喊声；她在喊：“阿容”。

    “不可能，不可能……”他望向不远神悲痛的众人，低声喃喃。

    他今天午才见过她，她还好好地……假的，这是假的。

    “是梦，一定是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