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覃在厨房也听得见，可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午饭吃得不知味，午又看文颂午睡刚醒就门，“不是约了晚上吗？”

    “对啊。不过蓝岚说的那个地址旁边楼上好像有家漫画书店，我想顺便先过去逛逛。”

    文颂门前才记起来，给他转了今天的五十块零钱，“晚上我不回来吃了，你自己个外卖。”

    “……”

    秦覃看着他消失在门，面对关上的门站了很久。又默默地走书房，打开iPad继续完成画画作业。

    每一笔都觉得别扭。他焦躁地盯着屏幕，用笔尾敲击手边的玻璃罐，清脆的响声持续不断，变成了某机械的噪音。

    文颂才离开半个小时。

    他放笔，连日以来一回自己走了小区，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停在新开的店前，光了两天的零用钱，买了白玫瑰和蓝绣球，搭着鲜绿的尤加利叶，漂漂亮亮的一大束。

    人又又帅又有心意，店员夸赞声中夹杂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羡慕，“你女朋友收到一定会很兴的。”

    秦覃低看着怀里生机的，莫名地说了句：“他不想要。”

    “……”

    察觉他语气与神都有些微妙的古怪，店员额外的心思全收敛了，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去，“您慢走，迎次光临。”

    秦覃不介意她的态度，抱着在学校里又走了一圈。他还记得和文颂第一次约会时闯的教室，还是假冒学生会才把人带了来。从那以后，文颂去哪里玩都愿意跟他一起的。

    从来没把他丢过。

    秦覃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打开微博，切换成另一个账号。

    聊天记录停留在很久以前，对方发来一句“哈哈哈好怪，真想亲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知这并不是两人聊天的结尾，只是他私心把不想看到的句全都删掉了。

    他不停地翻着聊天记录，手指在屏幕上划过虚影。另一只手碾碎了玫瑰柔的，清甜的香味黏在指尖。

    **

    【小黑粉：午有事吗？】

    【小黑粉：我有话想跟你说】

    书店里，文颂意外地收到私信，思索片刻后放手中的漫画，坐在休息区的椅上认真地回复。

    【温送服：还好啦，如果是陪你说话就没事】

    【温送服：什么样的话？当面说也可以】

    【小黑粉：你想见我吗？】

    【温送服：当然】

    对面输了很久，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在考虑地址。他差以为这次真的要见面了，直到对面发来消息，与地址无关。

    【小黑粉：你来见我，男朋友不会不兴吗？】

    文颂：“……”

    搞什么东西，自导自演上瘾了吗。

    他索陪玩，变本加厉地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