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一扇门，里面的霉味扑面而来，实在不太好闻，姜照一开了灯，昏暗的房间一变得明亮起来。

    她手腕的红线，也是那个时候有的。

    而李闻寂看到那一整个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他或许是想到了些什么，“你的这些资料里，多数是宋朝之后的？”

    这些都是后来父亲跟她说的。

    她似乎很愿意向他展示这些东西，她仿佛又变得开朗许多，同刚刚那个她一也不像了，“虽然我以前也会看一些漫画、小说什么的，但是我最喜的还是从这些书里去找一些特别的生。”

    李闻寂低看她，

    “缦胡缨是因为误我的本源之息，才使怪不能化形的能力，如果宋庆历年之后还有某些异兽怪也得到了我的本源之息，你的这些资料上也许有迹可循。”

    姜照一终于收拾好刚刚有低落的绪，她拧开瓶盖喝了一，然后站起来，“你跟我来。”

    她的睛里映满灯光的影，但好像又模模糊糊的，还留有他的廓。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也能明白一，我为什么那么想要跟着你去看缦胡缨了吧？”她忽然转，走到他的面前来，仰望他。

    最终在她的目光注视，他轻轻。

    一个小小的书房，承载了她年少时好多年的回忆，即便这里灰尘满覆，但也不难从其中看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蛛丝迹。

    查生寺制造紫灯芯所用的灵，就是他“噬能”的一缕，而缦胡缨的，则是“归元”的其中一缕，如果不是各自分散，也许紫灯芯和缦胡缨的血，也就不止是这效用了。

    “不说这个了，”

    噬能，归元，泽生——这些都是他作为神的能力。

    她如此笃信那是一红线的约定，并且忘记那年的许多事，更不知她其实是死而复生。

    此刻的她并不知，如果不是祝藤，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她仿佛不知疲惫般，想到这儿，就迫不及待地用了小半包纸巾净书桌，然后从书架上抱了一摞书堆到桌上。

    虽然他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那些停留在纸页上，看似虚无缥缈的那些生有这样的兴趣，但那似乎是一难以名状的。

    贴着墙的书架上摆满了许多的书，旁边有一张老旧的书桌，上面留来许多的划痕，桌上放着一盏台灯，灯罩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那我们只要找蜀中的志怪资料就好了，范围也并没有很大。”姜照一的睛亮起来，她忽然发觉这一趟回来也是没错的。

    姜照一不知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但她还是了，“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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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它们分散去，也就分化成了千丝万缕，散落在蜀中。

    但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枚朱红戒指。

    原本订好的酒店他们到底也没去，五六钟时姜照一叫了份外卖胡扒了几，又在翻看桌上的书籍。

    直到现在，李闻寂也仍不清楚，到底是谁害他散去本源之息陷沉睡，又到底是谁将祝藤系在了他的手腕。

    李闻寂走到书架前，目光一一掠过那些书籍和被整理成册的资料。

    窗外的天渐渐变得漆黑，竟然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这一边的书，都是我以前整理的有关《山海经》的资料，还有后来民间传说，或者是某些古人的杂记、手札之类的资料，”

    只是从那年起，她常一个梦，梦到自己躺在悬崖底的血泊里，看到栈上有另一个自己走了一间旧庙。

    是她的生魂闯了祝藤生的地方，

    她站起来跑到木阶梯旁，看见他还在沙发上坐着，就朝他招了招手，“李闻寂你快来啊。”

    而她摇响白玉铃，正好唤醒了他。

    其实姜照一并不记得当时在朝雀山的事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堂姜奚岚去的朝雀山，也不知为什么会和她一起摔悬崖。

    李闻寂终于站起，沉默地走过去。

    一盏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