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既然想跟李闻寂合作，那么也就自然会向他透一些非天殿的事以表达自己的诚意，但他始终拿着分寸，不该说的，他一丁儿也没多说。

    “先生，杀糜仲，明面上我不能动手，所以我才想请先生你来这件事，但我和他同一殿，有许多消息我都能及时地放给先生，当然，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弥罗也一定会为先生办妥。”

    弥罗自认为自己已经拿了所有的诚意。

    “可我好像很吃亏啊弥罗先生，”

    李闻寂双叠，靠在椅背上，“你要紫灯芯，还要我帮你杀糜仲，那我呢？你又能给我什么？”

    “先生要什么？”弥罗问。

    “我听说弥罗先生有一盆，百年常开。”

    他后是满的灯火华光，而他的脸上神晦暗。

    “先生……”弥罗眯了眯睛，仿佛是又将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又重新审视了一遍，“先生只是想要我的穹泽？”

    半晌，

    弥罗忽然笑起来，“先生放心，只要先生能够将事办妥，我一定将穹泽双手奉上。”

    李闻寂颔首，扔了手里的白玉盏，站起。

    弥罗看了一被他随手扔到地上摔碎的玉盏，里面所盛的酒撒了一地，“先生这便要走？不若用些晚饭再回去吧？”

    “不必，”

    李闻寂拿了搭在椅背上的外，“我妻还在等我回去吃饭。”

    他转便走，而弥罗坐在桌前，看着他的背影渐远，面上的笑意未止，“看来这位李先生和他夫人的甚笃啊。”

    他的声音嘶哑又粝。

    “大人，他为什栀zhengli獨家么只向您要一盆穹泽？”朝雁见人已经走了，便走上前来。

    “此人心思极重，”

    弥罗笑了一声，莫名有冷，“查生寺的灵，冯家的生树全被他收中，那两样东西看着没多少异力，但他如此费心收集，说不定还真有些玄妙之……”

    “穹泽常开不败，我此前以为那也不过只是一盆观赏的玩意儿罢了，但今晚他既开向我要，我又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大人，您真的要给他吗？”朝雁不由问。

    “我就是给了，”

    弥罗重新起筷，“只怕他也没有命拿，糜仲可不是那么好杀的，要么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要么就是他真杀了糜仲，那糜仲的那些门徒，又或是曾和他过夫妻的叶蓇，哪个会放过他？”

    朝雁静默地听了这番话，到此时才恍悟，原来弥罗从来就没打算让这个李闻寂全而退。

    ——

    夜风着屋檐的灯笼来回晃，姜照一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电视，压在抱枕底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掏来看了一，接听键。

    “吃晚饭了吗？”电话那端的声音清泠好听。

    “没有……”

    她小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