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寂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再度看向幕布。

    “那真正的鬼是什么样的？”

    她好奇地问。

    而他闻声，又再偏看她，“你想看吗？”

    他好像是很认真地在询问她。

    “……不了。”

    姜照一像拨浪鼓似的摇。

    前面坐着一对小侣，在这样天的电影幕布前，两个人坐在一张凳上，手拉着手，女孩儿忽然“哎呀”两声，一副受了惊的样往男生怀里钻。

    他们抱在一起，挡住了姜照一的视线，一时间，她不自禁地又看向自己边的年轻男人。

    李闻寂察觉到她的目光注视，他瞥了一前面的那两个人，也许是明白了些什么，他低声询问她，“你也需要这样吗？”

    “我是觉得你有必要学一……”她有不太好意思地低，声音也有小。

    “可你好像并不是很害怕。”

    他说。

    “这跟害不害怕没有什么关系的，”姜照一闻声抬，说着又凑近他了些，放低声音又，“其实我觉得她也没有很害怕。”

    她说的是前面那个钻男朋友怀里的女孩儿。

    李闻寂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前面那两人的后背，仿佛他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妻所说的这番话。

    但在这一片连绵的灯火之间，在后那一片沸腾的人间烟火里，他还是朝她伸了双臂。

    姜照一的睛弯起来，一扑他怀里。

    她的抵在他肩，望见的是后那一片闹的景象，电影仍在放映，可这一瞬，她仿佛已听不到什么诡异的乐转，只是望着路那棵参天的绿树。

    现今已经是冬天，可这里一也不寒冷。

    “李闻寂，郁城是一个永远住着天的城市，就好像蜀中很少有地方雪，我住在锦城好几年，也没见过锦城雪。”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他的耳畔，带着些温的气息。

    “这里也许永远不会雪，就好像你很可能永远也不会我。”

    她半睁着睛，好像透过树荫散来的光影都变得有模糊，“但是我还是想试试，万一有一天，说不定就雪了呢。”

    这一辈，她已经决心要去这样一件事。

    让这个会牵她的手，会给她饭，会拥抱她，甚至给予了她足够尊重与关心的神明丈夫，学会她。

    这已经光了她作为一个凡人的所有勇气。

    而此刻，李闻寂低看她，幕布上仍在上演不知名的影片，光影明明灭灭，照在他无暇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