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治和他的夫人别无所好，就是喜看戏，所以聚源茶楼便是一个好的去。

    又有人推门来，这次是个相清秀的少年，他俯将腾腾的一碟饼放上桌，饼是五个小巧的莲状，便是五颜。

    “这是莲饼餤，外面可是没有的。”阿曼见姜照一在看那碟饼，便笑着说了句。

    “莲饼餤？”

    贺予星也来了兴趣。

    “据说是一位旧日在皇过的女传来的，她自称在中是‘押班’，这饼餤，便要采上十五枝莲，作五颜，便用这些颜来染，再卷上馅，也就成了。”阿曼解释。

    “换成蔬菜不也一样嘛，只不过莲听着要风雅些罢了。”贺予星又觉得这东西不稀奇。

    这小江南的茶，还真有附庸风雅的意思。

    “是这个理儿没错，但这位弟弟，你要尝了才知我们这馅料的好。”女人柔声细语，宛如引诱，说罢又看向姜照一，“夫人也尝尝看？看看我们这南州的茶，合不合你们九济人的胃。”

    姜照一看着那颜漂亮的莲饼餤，她几乎也能闻到那淡淡的莲香，但她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上一块。

    这是个挤满了鬼蛇神的危险地方，她也就比在外面要更谨慎些，而事实上，她的谨慎也并没有错，贺予星才伸手，却听李闻寂终于开：“若是普通的饼餤，倒也可以一试。”

    贺予星一个激灵，缩回了手。

    “我以为张先生这样的生意，也该在这方面，有些特殊的补好才是啊。”阿曼故作惊诧，眉微挑，“所以我自作主张吩咐了厨房，给先生和夫人的饼餤里，用了妖。”

    她语气清淡，仿佛自己不是妖似的。

    姜照一听见她这句话时，目光便落在了那仍冒着气的饼餤上，单看微红的表面，又怎么能够想得到那里包藏了多少罪恶的东西。

    “谁说我这门生意，就一定要有这门癖好？”

    李闻寂角微扬，语气轻缓。

    “那是我误会了，还请先生和夫人不要怪罪，我们这边既是中间人的，那自当也是为张先生您找好了买家，只是我们在信上说好的价钱，先生可不要忘了。”

    阿曼倒也不再继续扯闲篇，亦或是她听到了门外的一只铜铃响，便微微一笑，开说。

    李闻寂轻睨着她，“那还要看你们小江南介绍的这桩生意，能不能成。”

    “那我就在这儿，预祝先生易成功。”

    阿曼站起来，以茶代酒抿了一，随后便笑，“还请先生和夫人再等一等，买家上就到。”

    见李闻寂颔首，她便转推门而。

    但在雕木门将要合上时，贺予星却看到了一匆匆从门外路过的影，门骤然关上，他却一站了起来。

    “贺予星你怎么了？”姜照一望着他。

    他转过，忙小声，“我刚刚好像看见檀棋先生了。”

    檀棋。

    乍一听这个名字，李闻寂不由抬眸，“应天霜边的那条蛇？”

    “是的先生，应夫人在时，就住在虚泽观里居简，但檀棋先生经常会来觅红姑姑的客栈，给她送些钱或东西，每年觅红姑姑生日，也是檀棋先生来给姑姑送上一碗炉焙。”

    现在想来，应天霜对觅红，其实还是很护的，只是她不善表达，而觅红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