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拿自己唯一继承者的份来，更没有说其他失礼的话。

    “如你所见，我有些微不足的钱财，”克劳斯谦逊地说，“虽然算不上多，但可以让你过上比现在舒适些的生活。”

    景玉的发梢还有漉漉。

    晚上在冬夜中行走，呼的气打了发，结了小冰霜，现在，这层冰霜在慢慢地化掉。

    景玉隐约猜得到他是什么意思。

    她停止搅拌：“叔叔？”

    “不，我有一些更加贪心的念，”克劳斯凝视她，询问，“我能够雇佣你的时间，请你为我工作？”

    景玉安静了。

    她松开银质的小勺，摊开手，低看掌心被塑料袋勒的红痕。

    景玉想到了前几日看到的那些帖。

    温的房间中，这位金发碧的绅士，文质彬彬地向景玉提请求。

    “我需要一个女伴。”

    “我并不想被婚姻束缚，但……你明白，人总会有些难。”

    “可以雇佣你作为我的女伴吗？我愿意为你的时间付合适的薪酬。”

    “我很乐意为你提供舒适的住所，详细来讲，一个公寓在市立赫故居术馆附近，另一个稍远一些，在纽豪森区，更宽敞些。还有一幢位于路德维希的房，你想住在那边的话，我会提供便于你行的车辆和司机。”

    “作为报酬，我可以负担你所有销，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能够为你提供无额度上限的卡。”

    听对方将所有条件列举完毕，景玉面无表，吨吨吨地一气喝完一杯。

    克劳斯温和地问：“抱歉，我冒犯到你了吗？”

    “没有，”景玉说，“就是有震惊。”

    停顿一秒，她真实地说：“我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第4章 四颗（捉虫）

    景玉读初中时，最看的剧是《公主小妹》。

    那时候爸妈刚刚离婚，妈妈病倒，外公为了还债四奔波，景玉课后先给妈妈饭，烧冲药喝，再去洗手间，费力地洗着衣服。

    她害怕安静，客厅中的电视一直开着，景玉力气小，坐在一个磕掉角的塑料的小扎上，拧衣服时候，会顺着她的手腕倒，一路到了胳膊上，答答，凉糊糊的，很难受。

    彼时正是港台偶像剧大火的时候，《放羊的星星》、《命中注定我你》等等，电视台播什么，景玉就看什么。

    当时的景玉还不明白破产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