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聊那方面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

  舒岩之前为了方便记录，把对方的号码存了起来，整个电话簿里只有这一个名字，而翻开通话记录，也只有这么一个名字：A先生。

    「A先生」三个字在荧幕上顽地亮着。

    「不行。」舒岩拒绝，他准备挂电话了。

    「你别这样说了，你这样说我并不会觉得开心。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那天心不好，我不应该发脾气，也许我那时候喝多了吧。不，喝多了我也不应该那样，那不是一个应该发脾气的事。对不起是我应该对你说的，你不要说。」

    「那你就别问了好吗？」舒岩打断对方的问话，他皱着眉睛闭得的，他说：「你别问了，你不知吗？你真的不知吗？你聊天室的时候看不见公屏吗？你看那些姓名栏你猜不吗？你看我的名字你不知吗？还是你觉得整个聊天室乌烟瘴气只有我一个人纯地在那里等人来闲聊呢？我脾气再好你也不要来羞辱我啊！当然，这也不算羞辱，因为是事实，我清楚地跟你说一遍，这个聊天室，是专门聊的，或者说是只不聊天的，大家都一样，当然也包括我，我的名字的意思是我只肯电话，你这次，懂了吗？」

    简讯又过来：

    过了一会，铃声停了，换成了简讯音。

    他闭上了，灯光晃得他疼。

    「对不起。」舒岩先开了，他说，「我的确是开玩笑的，其实不无聊的，我很喜跟你聊天。」

    「不行我也要问。」

    对方说：「好了，发脾气是我不对，一直不打电话也是我不对，突然打电话也没有事先和你联系一还是我不对，我都知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舒岩拿起手机，看着这条简讯，铃声又一次响起，舒岩看见荧幕上明亮的A先生。

    舒岩「嗯」了一声。

    那边「嘿」了一声，说：「你这个脾气，真的是很好。然后，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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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岩一又张了起来。

    舒岩想真的不能再聊，真的不能了，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己总是被他牵着走。

    舒岩不想答话了，他挂断了电话，手机扔到一边。

    「是只聊那方面的吗？」

    【接电话，乖。】

    「你……总是习惯先说对不起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兴，冷冰冰的。

    【和你聊天降低。】

    「嗯……也不是啊，是我真的那天冒昧了。」

    他掉电话，回了一条讯息：

    大家伴着电相互沉默。

    世界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舒岩一人可以陪人聊天，何况聊得还不好，自己嘛还在这里等呢。舒岩拿着手机，翻着简讯，翻着通话记录，翻着电话薄，来来回回。终于，他叹了一气，停在了电话簿，手指过那个号码，然后准备删除。

    「这个聊天室……到底是聊什么的？」

    「那你和别人也聊那方面的？」

    「是聊那方面的吗？」

    舒岩直接了接通，没有人说话。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

    舒岩继续掉。

    舒岩又「嗯」了一。

    舒岩终于觉得绷的神经松弛了来，他靠在靠枕上，拿着手机抬看着天板上的灯，今天他还没来得及关灯，屋里还是明亮的。

    铃声周而复始。

    铃声顽地响着，舒岩不理。

    手机的铃声适时地响起，是Me Gustas tu，舒岩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喜上这首歌。虽然他看起来没那么光，没那么快乐，也没那么坦白，可是这不耽误他欣赏这些。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嗯……」

    「那……」

    舒岩照常去聊天室，名字改回了「只电话」，几次拒绝陌生人的邀约之后，舒岩觉得之前的事，也就这样了。

    舒岩继续「嗯」。

    「嗯……」

    舒岩歪过，看着亮着的手机荧幕：

    对方一气说了这些，舒岩听了微微觉得有脸红，他觉得他的那句对不起唐突了对方，他想解释什么，可是也无从说起。所以他就习惯地「嗯」了一。

    【别这样说，你都没有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