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远控制不住自己，他极度地后悔自己嘛要去打刚刚那个电话，电话里男生暧昧甜腻的声音让他恶心。他止不住地去想那个只会嗯嗯答应的男孩是不是也是如此对待别人？会不会也如此调笑得不知羞耻？想到这里他的火气就止不住地上涌。他不断地和自己说，这事本无可厚非，不过是排解的一手段，何况只是电话而已，暴的程度甚至连视讯都不如，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大惊小怪。

    可是还是很生气，安远烦躁地想去楼跑圈，而且他也这样了，他换上运动服，在凌晨的一的时候跑到社区外面的路上跑圈。

    此刻的城市是安静的，安远着气一圈一圈地跑着，他没有往日晨跑时那么潇洒，呼节奏无一不是的，他现在的跑步只是为了发，发怒火，发烦躁，发掺杂在众多绪中的一伤心。

    终于他累得坐在了湖边的椅上，他看着路灯映照昏黄的面，让自己慢慢平静来。

    安远想，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吧。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答案。他们依然可以是电话里好友，安远依然可以得到短暂的安宁，这再好不过。

    可是这个真的很难。当安远听到对方说自己无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些事，他想这程度的谈话和相比当然是无聊透。他简直无法反驳，即使对方可能只是一句玩笑，但是这玩笑恰恰戳破了安远心底那个本来就不安分的秘密。安远恨对方放，更恨那放不是为了自己。

    安远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他成大字型直地躺在毯上，他觉得自己丑态毕。

    很一段时间，安远都没有再联系对方。他不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对方。自己任地挂断了电话，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他如何和对方解释自己的行为，难说是一时兴起吗？或者和对方摊牌，就说自己并不想让对方觉得无聊，他想让对方觉得和自己很有得聊，无论聊什么，他都会愿意，再或者直白地说，如果你想要电话，那么你可以找我吗？只找我。

    可是真的等接通了电话，对方的一句对不起让他觉得心都疼了。安远想随便吧，怎么样都好，一切都随便吧。

    人一旦放开自己，有些事就会随即脱轨。安远和对方开始了一诡异而又和谐的关系。他们大分时间在聊天，偶尔也会。

    聊天的时候对方就像是自己的老友，的时候对方就像是自己亲密的人。

    当老友时，安远可以畅所言地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无奈对工作的厌烦，他也会细心地聆听对方的话语，不论是酒还是现实生活，他都愿意听。而当人时，安远更是可以随心所地欺，对方的迎合让他如烈火焚。安远沉溺于这模糊的暧昧的不用承担现实责任的关系，他极了对方的乖顺，也恨透了自己的自私。

    安远从来不知自己会这样的自私。他一方面想把对方圈禁在自己的范围里，他不想任何人再来招惹他，至少在电话的夜晚里，对方必须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另一方面，他会忍不住把自己对宋知非的迷茫讲给对方听。

    跨年那个夜晚，安远在同学聚会上拿到了宋知非的手机号，他忍不住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他想作为一个老同学，说一句新年快乐，应该不算过分吧？可是电话没有打通，它被无地掉了。安远没有勇气再打第二个。他喝了很多很多酒，可是却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他依然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然后坐在门，半梦半醒。他甚至在第二天醒来以后还能记起和对方谈话的容以及那场好像撕裂神经的事。

    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是。

    但是安远知，对方和自己一样，在极力维持着一假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