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分给他一只本该退役的老狗，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只狗叫前辈，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狗的工资居然比他那么多。

    战神是一条英勇的警犬，它无愧它的名字。

    宋一房间前，他准备了很多很多话想和战神说。他想跟它说，辈不要当这么厉害的狗了，当一只普普通通的狗，不必太聪明，不必太勇敢，不必太忠诚，不必这么人类，不必为了人类奉献生命。

    狗爪有四脚趾地，在爪侧接近人类手腕的位置，还有一悬空的“狼趾”。为了方便执行任务，警犬在月龄很小的时候就会手术去掉“狼趾”。宋一挲着它的爪，寻找着曾经存在着的狼趾痕迹，只找到一个小得几不可见的伤疤。

    它在等着他，等着九年后与他相遇。

    ……

    战神是一只品优异的短狼犬，它有着的黑黄背，在光会反绸缎一般的光泽。每天巡视街区结束后，宋一都会拿一个专用狗梳，为它梳通上的发。别看它短，但其实很容易掉，宋一每次都边梳边抱怨，一会儿说多掉些多掉些要成垫，一会儿又盼望它别再掉了担心它英年早秃。

    战神的尾很，兴的时候就像一样左右甩，一一锤在宋一的小肚上，怪疼的；不兴的时候又会像狼一样拖行在后。宋一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和它之间，曾有过这么多这么细小的记忆碎片。他以为自己没记住，其实滴滴都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宋一把手伸氧箱里，先摸了摸它的尾。

    宋一慢慢动着椅，了战神的病房。

    而现在，它上让他又又恨的漂亮全都不见了，为了方便理伤，它的发全被剪光了。战神的、背、四肢都被一层层的纱布遮住，偶尔有几在外，呈现暗红——这是烧伤留的痕迹。

    它侧躺着，开的创掩藏在纱布，宋一看不到，只能看到的纱布一角。

    他几乎认不它来了。

    战神去掉狼趾时，只有几个月大——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

    说是“病房”其实并不恰当，这里原本是一间单独的作间，为了战神特意腾空，里面空的，只在靠墙位置放了一个作台，台上是一个大型供氧舱，战神毫无知觉地侧躺在里面。

    九年前，九年前。九年前的宋一还是警察学院里一个心无大志的学生，他每天醒来只需要为今天中午堂吃什么而发愁，那时候的他并不知，有一名无言的战友已经走上了警队的第一线。

    那时候，他厌烦它，他想让它走。

    他又摸了摸它的爪，是冰凉的。

    这几日不吃不喝，战神仅靠营养维系生命，它的胃完全瘪了去。因为各术后并发症，短短几日，它就瘦的包骨，嶙峋的肋骨突来，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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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他信赖它，可它却要走了。

    “我有个请求。”宋一说，“我想再见战神一面，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它说。”

    全上，好像只有它的尾还和从前一样。

前，宋一就知这个职业所代表的危险，但他依旧“选择”成为了一名警察。可警犬不是，警犬是“被选择的”——它们锐、聪慧、勇猛、健壮，它们为人类服务，它们人类，可能有一天也会为人类牺牲。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怕狗的宋一百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