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的什么心？怎么总盼着我离婚？”

    刘曦把switch一摔：“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顾霁闭嘴，用手指示刘曦把药拿过来。

    刘曦委委屈屈的：“老把我当工人，看你生病了，我不和你计较……”

    顾霁吃了药，午一觉睡了过去。发烧的脑就是容易东想西想，害他又了个醒不来的梦。

    好巧不巧的，梦见的是中时，他的那些匿名信件被抖来的时刻。

    他知自己在梦，所以没有逃开，但仍然没有勇气承认那些是他写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一样煎熬，顾霁盼着自己醒过来，却睁不开睛，不得不面对一切。

    他没有逃开，注意力也无法集中，转去看贺彰，却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黑而直的发，太漂亮了，格外地清晰显。

    他想说话，张不开嘴。听到那些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念到“我觉得我和你有很多共通的地方”那句话时，在他们的后，有个声音却钻了来：“不要念了！”

    声音不大，却很定，还着一愤怒。

    顾霁看见那个有着墨发的少年偏向了说话的源，忽然着急了，想大喊，可他却动弹不了。

    “是我写的，你们满意了吗？”

    顾霁似乎得到了解脱，心里却一阵一阵痛，仿佛失去了什么。

    那个声音是谁？

    是谁来着？

    他越是觉得熟悉，就越想不起来，只能着急，了一脑门的汗。

    慢慢地他觉到，有个人打破了这个焦躁。

    那人拿了的帕在给他汗，喊他的名字：“顾霁，醒醒。”

    他就这么醒了，看见了贺彰轻微绷着的，带了些张的脸。

    “你梦见什么了？”贺彰问。

    “没，”顾霁咙嘶哑，嗓冒了烟似的，“给我喝吧。”

    贺彰倒了温的白开过来。顾霁看见床脚摆了个推拉式的小桌，上面铺了几张五线谱，还摆了个小台灯，不由得问：“几了？”

    “晚上九，需要吃东西？”

    顾霁摇摇，他喝了，反而觉得上冷，胃也不好。

    房间里恢复了静谧。

    顾霁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和贺彰之间有这么舒服的氛围，明明没有一个人说话，却仿佛各自有了默契，完全不会觉得尴尬。

    他拿起手机，看见日期，算了一算，他和贺彰假结婚登记到现在，居然也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东西啊，他还记得曾经迫自己和贺彰躺在一张床上的日，现在却能和贺彰平常地相了。

    可怜人类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是远远超自己想象的。

    到了十半，贺彰抬起来，见他是醒着的，以为自己打扰到了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