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云黛也不反驳，抬望向他，轻笑，“遇到事先往坏想，若况真的很糟糕，也不会太失望。若况没那么糟糕，便是意外之喜，可以喜好一阵了。”

    两人在青石板路分开，云黛多看了他的袍摆，“大哥哥，你膝上料怎么丝了……”

    谢伯缙面不改，“无碍，大概是不小心蹭到。”

    谢伯缙停脚步，望着她，“是。”

    云黛心揪，终究是坦白了么，她知会有这么一刻，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才刚回府上就被破了。

    “好。”云黛应。

    谢伯缙看他一，“我没事。”

    谢叔南嘴快, “这不是担心父亲母亲斥责你么。大哥, 你没事吧？”

    谢伯缙见到他们俩还在门, 波微动, 再看云黛忐忑不安的神，袍袖的手指攥, 尽力着膝上疼痛，仿若无事地往外走着, 淡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

    云黛有不真实的觉，就像那久悬在心上的大石终于砸了来，却发现是纸糊的，砸来轻飘飘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沉重可怖。

    谢伯缙知她张得很，也不逗她，眸光柔和，慢悠悠，“我早说过，父亲母亲不是那般迂腐不化之人，而且听说是我着你跟我好，他们只怪我荒唐无礼，冒犯了你。”

    他挥了挥手，大步离开了。

    “就这样……同意了？”

    云黛被他这暧昧的语气得心一，“大哥哥，光天化日的，你注意些。”

    说着脚步朝后退去，脸颊离开他的掌控，度却未减少，她盯着足尖的绣，嗫喏，“我就是太惊讶了，原以为夫人那边会不兴……”

    到底还在外，他也不好太张扬，只悄悄住她的手，语气沉缓而定，“如今已得了父亲母亲的同意，妹妹不用再为此忧心忡忡了。接来只待去乌孙，征得你舅父与外祖母的允许，我便能将你娶回家来……我真恨不得明日便到乌孙，好叫你快成为我的妻。”

    谢伯缙见她说这话时笑靥温柔，霞光漾，心底愈发柔，想伸手将她揽怀中，悉心护着，叫她再不用过得小心翼翼，可以肆意自在的过日。

    她从来不是个乐观的人，从小到大的经历教会她，只要不抱期望，就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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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嗯，父亲的话说，我是个寡廉鲜耻的混账。”

    “那你这肩上和膝上……”云黛盯着他玄青的衣袍, 眉心微皱。

    定了定心神，她一双清眸定定凝视着他，声线发，“那他们怎么说……”

    云黛一双瞳微微睁大，有诧异，有喜，还有如释重负后的不知所措。

    别人对她好，她铭记在心。若别人不对她，她也不去怨怪。有一甜，她就取一甜，从不敢奢求更多。

    谢伯缙漫不经心的理了袍摆，将那血渍遮住，侧过对她，“走吧, 先回各自院里歇息，晚些还要去慈和堂给祖母请安。”

    谢伯缙不着痕迹的扫过她卷翘的羽睫，轻叹了声，“你总是将事往坏想。”

    他这直白忱的话听得云黛耳发，角余光扫见后跟着的那些丫鬟，更是羞得抬不起，边回手，边，“大哥哥，你…你还是快回北苑换衣袍吧，衣裳穿着不舒服，我也要回清夏轩了。”

    待人走远了些，云黛连忙侧眸看向谢伯缙，柳眉轻轻蹙着，小声问，“大哥哥，你……都说了么？”

    “嗯，晚些我和三郎一找你去慈和堂。”

    云黛有一肚话想说，可碍于谢叔南在旁不好问来，只得了，说了声好，与他们一起了闻德院。

    谢伯缙见她一副撞树撞傻了的呆兔样，伸手了她的脸颊，“怎么不说话？”

云黛忙抬看去，当见到谢伯缙容淡漠, 除却肩上衣袍和膝洇了一大片, 其他并无异样, 心里也稍稍松了气。

    “怎么，妹妹觉着太简单了，还是……”他着她脸颊的手指不急不缓地划过她的，弯腰来，压低眉，“不想和我好了？”

    “嗯，我还能骗你不成？”

    云黛却觉得奇怪，是怎么个茶盏打翻法能把泼在肩和膝上，她迟疑地问，“国公爷是不是打你了？”

    谢叔南也不是没有力见的，见谢伯缙和云黛的步都走得慢，摆明是有悄悄话要说，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还是故作快地开，“大哥，那你送云妹妹回清夏轩吧，我先回北苑了。”

    “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把衣衫了, 不妨事的。”

    云黛缓过神来，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哥哥，国公爷和夫人真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