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张牙舞爪的赵若微，赵妃如的确更得人心，只是一个人的心思藏得太，终究让人喜不起来，赵锦绣收回目光，握起茶盏，却未饮，只：“今早赵若微跑来闹了一通，说我要太妃了。”

    赵锦绣握着茶盏喊她的名，见边少女抬眸看来，她看着她说，“你这样，累不累？”

    明初上了茶便退了，赵锦绣看向边的赵妃如，手架在一旁大红绣着牡丹的引枕上，慢声问：“知我喊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赵妃如。”

    赵妃如听到这个声音，适时地垂帘遮住里的暗，等她再抬眸的时候，便还是从前那副温婉沉静的模样，一双杏弯弯，着几分清晰的笑意，看着赵锦绣的方向，温声喊她，“大。”

    赵锦绣也没抬，依旧挥斥着手中的狼毫，淡淡应：“来了。”

    她轻抬双手，明初立刻上前替她解襻膊，又奉上罗帕，赵锦绣拭完便朝东边轩窗的罗汉床走去，此是她平日看书学玩的地方，那方小几上还放着几张大字，是昨日她教弟弟生安写的。

    离得远，赵妃如瞧不见赵锦绣在纸上写什么，但见她挥洒泼墨般的动作，眸光便是一暗，赵家女儿同外的男一般，打小就有教她们习字读书的先生，可唯独赵锦绣亲得祖父教授。

    赵锦绣没有指教她，她只是看着赵妃如那双温柔的杏，了会神。

    赵家三妹，赵妃如行坐的规矩最好，此时她杏弯弯，低眉抿，还是那副不显山的模样，“请大指教。”

    “主。”

    “偏她是个待不住的。”她说得无奈极了，只半会却又笑了，“既然三妹开了，我便也跟着先同声贺。”

    一张和她一样，写的是个“家”字，只是不比她笔墨老，稚儿终究笔弱，可比起旁的大字，这“家”字的一笔一画，已写得十分规整，可见书写者的用心。

    赵锦绣并未搭理她这番话，只待写完最后一笔，便落了笔。

    透过那轻薄的鲛绡，赵妃如能够瞧见站在书桌后的赵锦绣，她穿着一今新的绯薄衫，腰间一抹天青腰带束盈盈可握的纤柳腰，两只宽大的袖被一条柔粉的襻膊系着，两节胜雪的胳膊。

    赵锦绣

    明初掀帘恭声，“二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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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整日噙着笑意的脸忽然凝滞了一，但也只是一，赵妃如便又好脾气地看着赵锦绣说：“大这话，我听不大懂。”

    赵妃如来的这一路就已猜到赵锦绣请她过来什么了，此时听到这番话也没有什么异样，温声认此事，“这事是我同三妹说的，原本我是想着等里的旨意赐，我再和三妹来给大贺。”

    “是。”赵妃如笑着应声过去。

    祖父墨宝晓誉天，得他真传的赵锦绣也因此被不少文人学士看重。

    赵家三妹都是如一辙的杏，只是她近些年越发不笑，一双杏看着冷冷清清，赵若微又太容易生气，中总冒着火，也就只有她这位二妹，天生一双笑，沉静淡泊，旁人便觉得她可亲可近。

    赵锦绣把大字细细收拾好放在几上，而后靠坐在引枕上，看着赵妃如开，“过来坐。”

    赵妃如应声过去，走近一看，见那纸上只有一字，却是一个“家”，她不知怎得，轻轻了一，开却还是夸赞的话，“大的字越发好了。”她像是闲话家常一般，温温的声调慢慢说：“上回门，我听说儒墨斋里大的字已被炒到千两，只怕再过几年，大就要和祖父媲了。”

    她把散落在榻上的几张大字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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