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碧没听见霍珏声，忍不住抬起，壮着胆问：“公、少夫人，可要婢——”

    她虽是婢，可好歹也是于定国公府，与寻常人家的婢是不一样的，要真说起来，可一儿也不比那少夫人的差。

    若不是上实在太过黏腻，她都想明日再沐浴的。

    喜房里只烧着一对龙凤烛，光线朦朦胧胧。

    榻上的小娘眶很红，鼻尖也是红红的，柔微微泛了，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只见那素来冷漠的郎君转过，掀开了一边幔帐，半张玉似的侧脸如同冬雪初霁，神极其温柔。

    当初世说了, 她们去了无双院，那主便只有魏姨娘，凡事都听魏姨娘的。

    初时还能克制住，想着温柔让她好受些，可到了后却失了控，不是他还是阿黎。

    姜黎躺在榻上，一雪的肌肤白得晃，柔细腻的肌理遍布红印。

前被薛世挑去了无双院服侍魏姨娘。来了如意园后, 便被拨到东院来伺候霍珏。如今姜黎了府，又被佟嬷嬷安排来伺候姜黎。

    桃碧、桃朱面一变，齐齐抬望去，便见霍珏穿着一红衣，披散着发，眉目疏冷：“备。”

    榻边散落着一地的钗环，红的玛瑙、白的玉、金的步摇，还有明艳艳的凤冠。

    浴堂里的汤温度恰恰好，温的漫上来时，姜黎舒服地叹了气。

    如今魏姨娘安排她们伺候少夫人，那她们里便只能有少夫人, 旁的人都是次要的。

    桃碧看得心小鹿撞。

    霍珏知他确实是欺负狠了。

    桃朱冷冷一笑：“别拿我当傻了！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告诉你, 为人婢便要恪守本分, 可莫要心比天犯大错, 别忘了咱们家里人的契都在魏姨娘手里。你若是连累到我, 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大红幔帐里，弥漫着旖旎暧昧的气息。

    话未说完，那立在榻边的郎君看都不看她一便冷声音：“去！”

    霍珏弯腰抱起她，柔声：“我抱你过去。”

    见她终于压羞涩睁看他，霍珏无声笑了笑。

    姜黎很想气地说我自己来，无奈周疲乏力，只好闭上，把埋在他膛，任他抱她去了浴堂。

    往常给主备，若主不说留伺候，便该屈膝行礼，恭敬退。

    -

    桃碧与桃朱一同抬了来，两人受过严格训练，均垂着不动声地将浴桶放。

    房门缓缓合拢。

    方才丫鬟抬来时，她脸薄，像只鹌鹑似的一动都不敢动，连声音都不敢发来。

    既然如此，凭什么她可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嫁给霍公，而她自己连个妾室都不得了？

    桃碧不甘心地与桃朱应了声是，低恭敬退，临关门时，忍不住又往里看了。

    方才这屋里发生了何事不言而喻。

    -

    桃碧被桃朱戳破心思, 狠狠瞪她一，：“我们好歹也伺候了霍公一些时日，我只是顾念着旧主罢了, 何必说个话都绵里藏针，你这人真是好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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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珏拿着棉帕替她细细拭，力轻柔，将她伺得很是舒服。

    桃碧被桃朱刺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开反驳，主屋那的门忽地被人从里拉开。

    察觉到床幔被掀起，她密密的睫羽轻轻上抬，便见霍珏站在那静静瞧着她。

    房门被推开时，夜里的风徐徐，撩起一角幔帐，榻上一截白腻似雪的手臂。

    姜黎不禁有些意外，这些事霍珏似乎一儿也不手生，仿佛过很多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