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脸瞬间烧得慌。

    他们一走，姜黎便了，对霍珏：“我们也回寝屋吧，我给你了糖饺，回去吃便好。”

    说着便要唤桃朱屋，可话音儿还未，人便被霍珏一把拉了过去，揽怀里。

    不得不说，寻常男穿这等颜，撑不起来不说，还会显得油腻俗气。

    这一日，府里挂着大红的灯笼，人人都穿上喜庆的吉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外的仆从婆俱都回了屋，也就几个守门的护卫还在大门当值，大抵也不会有人瞧见这场景。

    她天不亮便起来持过节的庶务，虽有佟嬷嬷帮衬，但依旧是忙得脚不沾地的。

    姜黎的爹姜励虽去世去得早，也弱，可在她心里，她爹就像山一般伟岸，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霍珏见她得眶泛红，知她是乏了，给她披上件斗篷，便在她前蹲，：“我背你回去。”

    你看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那档事去了！她不过是觉着吉服的穿繁琐，不想劳烦他罢了。

    霍珏闻言便笑了，不以为然：“我自小便看着我爹服侍我娘，端茶倒涤足，样样不缺。在霍家，从来都没有夫纲，只有妻纲。”

    “你是家主，怎能在过年节的时候服侍人的事？”姜黎面绯红，嗔：“明日还要祭拜祖宗，我可不希望霍家的祖先们说你娶了个不知轻重的妻回来。”

    霍珏平素着素的衣裳，从前是竹青的布衣，如今多是白玄的杭绸，似宝蓝这般艳丽的，除了成亲时穿的那婚服，她从未见他穿过。

    时人讲究三纲常，在家里，自是要妻以夫为纲的。

    嫁前，杨蕙娘便时时叮嘱她，为人妻者，要贤良淑德，不说要以夫为天，但至少要举案齐眉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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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想着，姜黎便放了心，放松来，抵在他肩上，想起小时候，她最撒，也最人背，她爹活着时，时常这样背着她，走在朱福大街的巷里。

    待他穿好了，姜黎后退一步，歪着看他，眸光难掩惊艳。

    姜黎给霍珏备了一宝蓝的吉服，上绣着渔樵耕读，寓意状元及第。

    可霍珏却不同。

    团圆饭设在主院的前厅里，虽用膳的人不多，但厨房的婆还是备了极丰盛的一桌珍馐馔。

    也就这一瞬间的恍神，腰间的束带便被他挑开。姜黎脸颊一，只好垂，由着他去了。

    霍珏知她一贯喜看他这，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便静静立着，由着她看。

    “我替你换。”郎君说着，手便至她腰间。

    卫媗骨弱，苏世青亦尚未彻底康复，闹了大半日，两人均面疲态，说了没一会话便各自回了屋。

    那时姜励总笑着同她：“如今是爹爹背你，待得阿黎大了，爹爹背不动了，便替你寻个老实听话的夫君，让他背你一辈，可好？”

    姜黎那时也不过才四五岁的光景，哪里听得懂姜励说的话，只听到有人要背她一辈，便脆脆甜甜地应好。

    他五官邃俊，量大清瘦，穿上这衣裳，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忽然便多了烟火气。

    姜黎看了半晌便笑着：“你到正厅去寻阿苏老爹他们罢，我换衣裳便过去。”

    他喜她里只有他。

    姜黎的确是有些乏的，但不至于连几步路都走不得。

    姜黎忙住他解她腰带的手，慌忙：“我让桃朱来便好。”

    他这人从不打诳语，是以，这话一，姜黎便有些半信半疑，抬眸去看他，想看他是不是又在逗她。

    他的量似乎又了些，姜黎站在他前，只到他肩侧，给他理领，都得微微踮起脚来。

    用过团圆饭后，姜黎便让周遭伺候的人都回后罩房去了，仆妇丫鬟们领了满满一袋赏钱，天喜地地回家吃团圆酒。

    不再似那不可攀的谪仙，倒像是人间富贵竹了。

    “阿黎这是怕我得不如桃朱好？”霍珏挑眉，语气微妙，“哪次完事后不是我给你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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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看着霍珏宽阔的背，她弯了眉，也不矜持了，利索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