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侯府贵女，她姜黎算什么？

    小太监依着霍珏的品阶将他们引一侧走廊，笑着：“霍大人霍夫人请安心在此等候。”

    小太监笑嘻嘻地把荷包怀里，也不惧小福的话，只：“督公说的话我记着呢，这不是瞧那小夫人生得一脸菩萨样才收的吗？不信你瞧瞧，喏，那小夫人就坐在走廊最端里。”

    实则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有心人算无心人罢了！

    亲王、使臣、一众公爵并一到三品的朝臣坐于殿，三至五品坐于外殿，五品以外坐于走廊。

    宝躬着，应：“小福瞧得很清楚，陪在姜小娘旁的嬷嬷就是如娘。”

    不像他，就因为生得过于清秀，刚那会着实糟了不少罪。

    “宝，你去守着她们，莫让她们卷旁人的肮脏事里。”

    说罢，便匆匆往养心殿去。

    说着便悄悄地往走廊指了指。

    赵保英静了一瞬，握着拂尘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因着督公这番话，宝自此也不嫌自个儿丑了，很是为这张凶神恶煞的脸骄傲。可最近这张脸居然不讨督公喜了！

    小太监喜滋滋地接过，一叠声地谢后，便摸着荷包往外走，才走了几步，见前来个熟人，忙脆声喊了声：“小福。”

    等到领路的小太监过来了，便同霍珏一同踏上两侧的庑廊往集英殿走。

    姜黎笑着谢，一旁的素从快步递了个装着碎银的荷包给那小太监。

    听见如娘的名字，赵保英一贯来温笑的脸难得地恍惚了须臾。

    宝微微着气，往左右望了望，方才低声：“督公，如娘与姜小娘如今就坐在集英殿外，等着宴开席，您看……”

    碍于她爹娘都在侧，她不好发作，只好生生地挪开视线。反正今日的宴从白日开到黑夜，总能寻着机会教训那臭丫一番！

    小福顺着小太监的手，眯看了过去。

    宝登时心里一苦，他还督公是要说什么重要事，原来又是在嫌他面相凶……

    姜黎有霍珏与素从护着，连徐书瑶上的衣裳都没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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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外，赵保英静静立在玉阶上，一抬便见宝一脸急地小跑着过来。

    小太监歪看着小福这夸张的表，疑惑：“你怎地是这表？人小夫人生了张菩萨脸，至于让你吓成这样？”

    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片刻后，他哑着：“竟是她陪着那小娘来赴宴？”

    宝知晓那位如娘在督公心里的地位的，赵保英话音儿刚坠地，他便颔首应是。

    哪一回的宴不会闹些事来？不是哪位贵女落了，就是哪位千金醉了酒同人有了收尾，甚至连人命都闹过。

    正要转台阶，后忽地又传来自家督公柔的声音：“等等，你面相凶……”

    想当初他刚到督公手事时，督公还夸他这张脸生得好，说凶神恶煞的，不怕旁的太监欺到他上。

    -

    宴就设在集英殿里，照众官品阶分别在殿、外殿与走廊设了座。

    小福扭看他，瞥见他手里的荷包，从鼻里哼了声，：“督公昨日才待过，莫要随便要旁人的打赏，免得卷旁人的是非里。你胆倒是大，宴都还未开始呢，便忍不住了。真真是钻钱里，连小命都不要了！”

    他微微眯了眯，以为是集英殿了什么事，还不待宝走近，便温声细语：“了何事？”

    她牢牢记者佟嬷嬷说的那些个规矩，遇见了从小到大的死对，也面不改的，只当没瞧见。

    小福“嗐”了声：“那位小夫人可比菩萨厉害，你切记要好生伺候着。先不同你说了，我有事要去禀告宝大人。”

    徐书瑶狠狠攥手上的帕。

    这里都是吃人的陷阱。

    若是姜黎在此时回过，便会瞧见那位三不五时便要到酒肆买酒，嘴甜到不行的“阿福”正瞪大了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