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遇说罢便望了望姜黎，慈祥笑：“你便是阿黎？昭明说当初便是你与苏大夫在朱福大街救了他，世叔在此同你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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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遇，离开将军府，莫要回，莫要救我！好好守住青州军，守住青州！此乃军令！”

    他留了二人在厅坐着聊了一午，又在将军府用了晚膳，方才对霍珏依依不舍：“你放心回去盛京，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青州。南邵此番损了一员大将并数千兵，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世叔须得留在青州守着，便不亲自送你回盛京了。”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似是觉察到姜黎绪的低落，霍珏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与她十指握，：“阿黎，可是吃好了？褚世叔一直想见你，我带你去见见他如何？”

    褚遇两日两夜不曾阖，可神委实是好。

    姜黎是在半个时辰后，才知晓霍珏说的适合喝酒的地儿，是从前卫家的祖宅。

    也就是那位首辅儿原先住的地方。

    姜黎听霍珏轻描淡写地提及过前夜发生在左参议府的事，自然也知晓凌若梵犯了何错，她心里是半也不同那人的。

    她也就在霍珏昏迷的时候照顾了一罢了，哪就有了救命之恩了？

    听小姑娘话里的跃跃试，霍珏笑了笑，：“好，我带你去一个适合喝酒的地儿去。”

    望着褚遇显然比七年前苍老了许多的面庞，他颔首应：“瑾与阿他日定会回来探望世叔，还望世叔多加保重。”

    那是一把极其致的匕首，弯月形，嵌着几颗大小不一的红宝石，刀柄凿了一个小，穿上丝绦便能在腰封上了。

    这样的好东西，难得褚遇愿意割呢！

    从将军府来，天已暮。

    “这些信你回去盛京之后，便替我送到这几人府上，兴许会对你有用。”

    方才褚遇知晓她家是开酒肆的，便从树底刨了一小坛酒送与她，说是青州的陈年老酿。

    说着便要拱手行礼。

    都说者赐，不可辞，况且还是以霍老将军的名义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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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黎瞄了瞄霍珏手里约莫两个掌大的小酒坛，笑眯眯：“褚世叔这儿有好酒，我们都不必去外的酒肆找啦。不若找个地儿喝酒，我都还没尝过青州的酒呢。”

    那些居庙堂之上的人，也不能放过。

    见小姑娘都要面不安了，褚遇目光越发慈，取一把掌大的小匕首，递与姜黎，：“好好好，我不同阿黎客气。那阿黎也别同世叔客气，这是世叔替昭明外祖父送给你的见面礼，你看看可还喜？”

    姜黎迟疑了半晌，终是伸手接过那匕首，笑着：“多谢褚世叔，阿黎很喜。”

    他是霍琰一手提起来的，排兵布阵之术亦是霍琰亲自传教。七年前，他亲目睹了霍琰在沙场如何中箭，又如何撑着伤重的躯安排霍珏离开青州。

    姜黎收这酒可没半分迟疑，这陈年老酿沉淀的不只是一年复一年的年年岁岁，还有一个地儿的山灵气，珍贵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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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遇在沙场生死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哪一刻，那般痛恨自己。

    方才那老板娘不过只言片语，便让她知晓了七年的那场大火有多惨烈，也知晓了有多少人义无反顾地冲火里，用凡胎，给卫氏一族的后人换一个未来可期。

    这样的青州，这样的卫家，怎能不叫她心疼？

    可他知晓的，青州军是将军一手培养来的，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的抱负。他要守住青州军，方才不会叫秦尤那小人得逞。

    姜黎哪能受辈如此大礼，忙侧过避开，：“褚世叔不必客气，我也没什么，都是苏老爹的功劳。”

    姜黎与霍珏到将军府之时，褚遇将将写好数封密信。他虽人在青州，可盛京里亦是有几个能心的故友，兴许能给霍珏提供些助力。

    褚遇明哲保了七年，如今总算是给将军报了当初暗箭伤人之仇。

    姜黎忙回底的泪意，笑着应好。

    褚遇说到这，顿了顿，地望了霍珏一，方才继续：“昭明啊，世叔在青州等你与阿媗回来。”

    褚遇无儿无女，也不知晓女孩儿喜个什么，见姜黎神不似作伪，是真的喜，心里自然也喜。

    霍珏明白褚遇所说的回来，是以卫家孙的份回来。

    那时，霍琰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守住青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