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不少学生都放假了，KTV比平时忙了不止一半，卫生全打扫完已经凌晨三半了。姜瑾里看着程遇海从里面把门锁上的时候呼了气：“多亏了你，不然至少还得收拾一个小时。”

    他应该会笑的吧，他那么喜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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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江湛虽然渣，却也不能说是全无苦衷。

    姜瑾里看着江湛的背影叹了气：“我突然不想骂他了。”

    姜瑾里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她不能替沈迟原谅江湛，至少能让自己不那么反他：“你那些事，要是一开始就说来，他一定会陪你度过难关的。就算你真的忘记他，他肯定也会继续陪着你。”

    ……他笑起来那么好看。

    “我应该谢谢你们愿意让我留在这里，”江湛苦笑着说，“在这里起码能觉离他近一。”

    要不是公司临时有事，他还得再呆一个星期，至少也得等这次恢复了再回来。原本的各疗法彻底不起作用，A国的专家说他这是心因的遗忘，说他是因为过去曾忘记过人而背负着大的愧疚，所以这次只记得沈迟一个人，这况也许只能等他自己好起来。

    四年时间飞速过去，江湛彻底放弃了治疗，每天徘徊在KTV、公司和沈迟那房间。因为他的病有些恶化，几乎每个人都要帮他记住一些事，并在合适的时间提醒他。

    玫瑰期一到，这些就会全开放，江湛会在某一簇旁边呆一整天，想象沈迟看见这些的模样。

    上有人喊服务员，江湛应了一声“你好”，抬朝着楼上走去。

    “回去也睡不着，”江湛边说边把空酒瓶收回箱里，“在这里安心一。”

    “你们不是年底缺人么？”江湛把外脱来，放在吧台里，“我来帮忙。”

    四年了。

    “如果哪天联系上他，也不要说这些事，迟哥太容易心，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聊起沈迟时，江湛的语气就更和了些，“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江少爷，”姜瑾里喊他，“这收尾我们吧，你回去休息吧。”

    “我也是。”聂云归说。

    他袋里随时装着那对白玉的袖扣，有事没事都拿来看一看，像是对待最宝贵的珍宝一样。

    程遇海和林久说服了双方家，早就领了证。

    江湛从A国回来，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公司年假都放完了，他坐在飞机上拧眉看着备忘录里的名字怎么都想不起来。

    江湛化服务员，在KTV帮忙一直到打烊。

    “嗯，就是怕这个，”江湛睫垂着，侧脸看过去比以前消瘦不少，“没人能保证以后是彻底忘掉还是一直间歇忘掉再想起来，告诉他就是让他冒险。让他一次一次重新被认识，大概会比现在还要难过。我曾经付过很多努力，但是忘记的事还是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有不再想起来的趋势。”

    江湛也不怎么说话，工作完了就去KTV帮忙，凌晨回去睡在沈迟的床上，吃两片或三片安眠药，迷迷糊糊睡过去，运气好的话，可以梦见沈迟。

    这个人一开始就怀着不比沈迟少的意，忍着一切，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让聂云归脑海中只剩一句“孽缘”。

    这是江湛第一次跟别人说很的话，也没别的，仅仅只是因为姜瑾里是沈迟的朋友。

    实在没事的时候就去浇。沈迟家台上被他摆满了，他觉得还是不够，特意在郊区买了个破败的小圃，装修成了玫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