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德莱恩少校本不该为他所的事到难过，你们不算人，只是老鼠、蟑螂之类的害虫。有人会为投毒鼠药到愧疚吗？尽这事得多了，难免让人觉得疲惫。

    可如今德莱恩觉到的不再是疲惫，他到痛苦，为他握着枪的手。

    “你知你的国家走在错误的路上。”　你看着那双湛蓝的睛，你的嘴在自动说话，几乎不受你的控制，“你早就知那些人不是什么鼠辈或者害虫，你们的观念大错特错，他们和你一样大，有家人、朋友和人。我的爸爸，你爸爸和西蒙，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无辜者已经太多了，为什么不能少几个死人？”

    “他们血是为了我们能赢。”　德莱恩的嘴颤抖着，“我们不是无辜者，克莱尔，我们为了国家而战。如果我停来，那将是可耻的背叛，我……”

    他的话被迫中断了。

    远响起警报声。黑夜它被拉得很，足够穿破距离遥远的夜空。如此尖锐不祥，反复鸣叫。德莱恩走到窗前看着那边，像是在确认到底是哪个区在半夜了，然后他拨通电话。

    “两个犯人消失了……好吧，是昨天晚上！你们应该立刻禀报，而不是在我听见晚到一天的警报之后打电话！七营区的先生们需要为你们想要逃避责任的行为负责。”　少校的话几乎显得严厉，他很少用“先生们”称呼其他军官，显然德莱恩为同僚们的失职大为光火。

    “他们的名字……托斯·韦伯，另一个……莱恩·米勒。他们的编号……你们搜查过哪儿？全营区，他们已经逃走了……不可能！”

    德莱恩挂断电话，他在那里来回踱步，而你在听到那两个名字时已经到血正在凝固，冰晶正在血里蔓延，让你的肺供氧不足。

    “全营区。”　年轻的军官沉思着，“不可能。七营区……分拣、宿舍，还有什么？围墙？”

    在你近乎于死寂的沉默中，德莱恩忽然拍了一桌，那声脆响让你本能地眯了一睛，像是拳忽然打到前。

    “围墙！他们肯定没仔细搜查那些木材堆里面，还有那些渣土。”　少校说，他摇了摇，手已经在电话上。那个电话就要拨去。你知德莱恩并无把握，他也不知那些逃走的人是否在那儿。但他不准备放过任何可能，德莱恩……他真是足够锐也足够仔细。

    但你的手抢先一步住了他的，快得像是本能反应。你们的手叠，你握住他的手，将它从电话上挪了来。

    “木材堆里什么都没有。”　你听见自己说。你的声音甚至没有发抖，冷静得让你自己都到陌生。

    德莱恩猛地抬起睛注视着你。那双湛蓝的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他的结轻，嘴发抖，他问，“克莱尔？”

    “克莱尔。”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变得肯定，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你不是个旁观者，他读这一，并从你的神态获得了确证。德莱恩注视着你，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别的什么，那么多复杂的绪同时现，最终什么都剩不。

    “木材堆里面什么都没有，文森特。”　你看着他说，“那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