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失神。

    他没料到，他的沁丫竟能说这样一番真知灼见。

    窗外，弦月悄悄挂在树梢，透过簌簌作响的树影，漏些许莹光，斑驳如霜似雪，萧肃的秋风轻轻叩动窗棂，将慕月笙心绪拉回。

    他缓缓一笑，用力了她的手心，“那你留我睡么？能给我名分么？肯签婚书么？”

    一连三问，终是耗尽崔沁耐心，她玉一抬，三两脚将他踹开。

    慕月笙捉住她的足，往被褥里一放，目，

    “傻丫，我刚回来，得布置一些事，清晨定归，届时再陪你睡。”

    崔沁背过去不理会他。

    慕月笙悄声离开。

    崔沁负气埋被褥，蜷缩成一盘蜗，闷了一会儿，又供着躯从被褥里爬来，目光落在那桌案上，她蹑手蹑脚爬了起来，披上外衫碎步往桌案走去，那婚书已被慕月笙拿走，只留那幅画。

    崔沁喜滋滋将画捧起，正待细看，余光瞥见地面似有一摊斑斑的痕迹。

    她顿觉不对劲，信手将画放，把圈椅给挪开少许，蹲了去，借着光芒看清那是一摊黑乎乎的血。

    眉心顿时笼到一，一极致的不安涌上心。

    崔沁裹外衫，匆匆合上衣襟，冲几步迎面喝了几寒风，复又折回来将挂在衣架上的披风给扯来，边跑边往上裹，顾不上换鞋，随意踩着底的绣鞋沿着廊往外奔去。

    冰冷刺骨地往脚心钻，她心如同在针尖上过，

    难怪不肯留来。

    原来是受了伤！

    崔沁脚底生风般飞快往外掠去。

    府的婆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崔沁翩翩如蝶，纤瘦的影在灯火穿梭，径直奔府门，倚着门框朝外眺望。

    硕大的羊角灯映她眸底的惊惧。

    视线被光芒与黑暗织，她拼命追寻他的影。

    崔府邻施宅，今日施家寿宴，客人络绎不绝，再加之夫庙今日有庙会，少男少女偕行，幼童稚儿嬉戏，府外大街依然人来人往。

    羊角灯在街外的树影勾一条光带。

    慕月笙秀的影就这般没人里。

    崔沁裹着披风大步往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