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缘声笑不来。
他说:“突然有一天,我再也收不到信了。”
贺缘声以为,是海洋上的浪,吞没了师父寄来的消息。
于是,他开始请常年往来中的商人,替他带信、带
品。
却没想到石沉大海,竟在中国的清泠湖找不到冯元庆这么个人,去中国的商人也越来越少。
老人沉默盯着聊天的磁带,安静许久重新说:“我托了很多人,想过很多办法,如果不是我忙着和人谈判希声的
易,寻找希声的踪迹,我真该去一趟中国。”
那些年的惶恐不安,贺缘声重新提起,都充满了悔恨。
他悠悠叹息:“直到1978年
天,我才收到这样一盒磁带。”
录音机是朋友的,磁带也是朋友的。
那时候越洋邮递容易丢,朋友亲自去的清泠湖,亲自帮他带回来。
只不过,一份录制在冬天的声音,贺缘声第二年天才收到。
但是,他很兴。
很兴师父一切安好,也
兴师父有了一位朝气蓬
的徒孙。
贺缘声听着磁带机传来的声音,他听了许多年,早就能够背诵里面的字字句句。
冯元庆终于说完了日常琐事,给贺缘声介绍起可的小师侄。
“辉声,给你师叔拉一段《赛》,让他听听你的功底。”
“诶!”
少年人充满活力的回应,击碎了书房的沉闷与凝重。
“师公,我给师叔来一段《战奔腾》吧!刚学的,他肯定还没听过!”
说完,二胡如战奔腾的弦声,便在沙沙沙的杂音里,掀起一片赤胆豪
。
钟应还没见过这么雀跃的柏老师。
仅仅是一句话,仅仅是一首曲,他都像见到了一个青
洋溢的少年,
琴弦,甩
了琴弓的白
尾,奏响了一段骑兵战士的英勇之曲。
他认识柏辉声的时候,老师已经是沉着冷静的中年人模样。
也许只有在老旧的磁带里,才能听到他无忧无虑的少年心。
旋律激昂慷慨的《战奔腾》,驱散了书房的压抑愁绪。
柏辉声惊人的天赋,将一首二胡曲,演绎了万
奔腾、刀枪剑戟的硝烟味
。
这硝烟,是胜利的烟火。
磁带泛着杂音,却盖不住气势决然的弓弦动号角,震得整间书房笼罩在一片天喜地、
嘶锣鸣的庆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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