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山匪   是火药。

    江州郊外, 无名山岭。

    一列车队自小径上鱼贯而过，各车前皆坐有押车人，装束利落, 腰间佩刀，面冷峻, 彼此之间也少言谈。

    要让人见了，多半认作是哪家大镖局的镖师, 受了货主所托，押运大宗货。这在江州一带商业发达之地，也很常见。

    众车之中, 只有尾车上坐的一名少女, 年纪轻些, 看起来还像学徒模样, 嘴上也耐不住寂寞。

    “呀, 这山坳可当真窄得很。”她举四顾，同旁年的师傅闲话，“两旁边的山都这样, 您说要是蹿个山匪路霸一类的, 可真不好办嘞。”

    话音刚落，就让老师傅在敲了一记暴栗。

    “小兔崽，能吉利儿不？”

    她忙抱, “哎哟，我错了还不成吗。”

    那老师傅瞥一前的车, 见无人注意，方才从后掏一杆烟，颇有些背着人的意思，努一努嘴。

    少女也机灵, 很懂得徒弟的本分，立刻给装了烟丝上。

    她徐徐了两，才算舒服了，哼了一声，“你慌什么，咱们是什么份？哪能和寻常镖师押货似的，动不动就看土匪脸？要是真有不的撞了上来，那是她们自己没有好果吃。”

    “是是，”少女忙奉承附和，“我刚才浑说呢。别说到跟前滋事了，怕是即便真有山匪，远远瞧见咱们的气派就给吓退了，地就跑远了。”

    话刚说完，又被老师傅瞧了一。

    “你也别兔尾翘到了天上去，一回跟着来事，就见了这么大的世面，你应当知，是主老人家抬举你。别老顾着扯闲篇，该警戒的半分也不能轻忽，要是了岔，可是谁也保不你。”

    少女连忙哈腰，“知，知，您教训的是。”

    手立刻回了腰间的刀上，往左右山林中四顾了几番，一派机警模样。

    但少顷，见林叶平静，满目苍翠，只有边师傅的烟圈儿像雾似的，慢慢打面前过，终究是集中不了一会儿的神。

    “您说，”她悄声，“咱们车上押的，到底是什么啊？”

    师傅一就冷冷瞧过来，“我看你是太了。”

    “不是不是，我这不就是好奇吗。”她嘿嘿憨笑，“我听说近来要运好几批货，都是几的东西打了运，有专人负责装车，为的就是让咱们这些人谁也不知自己押的到底是什么。”

    她挠了挠脸，颇为不解，“主究竟要办些什么大事，稀得这样费时费力？”

    老师傅盯着她，光有些发寒。

    “这些话是谁同你讲的？”

    “啊？我……”她这才发现，师傅是当真脸不善，一缩脖，“我忘了，哪里路过时胡听来的。”

    说罢就让师傅踹了一脚。

    她也不敢辩，只能结结实实挨了，一板一跪坐在边上。

    “年纪轻轻，要是还想要脖上这颗脑袋，嘴上就得有些个把门的。”老师傅睨着她，脸沉沉，“这么些年了，规矩还学得这样不成统。你刚才这些话，要是拿到前那些人跟前去说，便就地白刀红刀，扔到山沟里罢了，连埋都省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