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直到车队消失在山路上，这拨土匪脸上的戾气才渐渐散了。

    各辆车上的人，都一边刀戒备，一边拼了命地挥鞭，将赶得连气儿的当都没有了，只求快些冲这个山坳。

    前车上有人瞧见了，忙喊：“尾车事了！要不要救？”

    果真，这些山匪虽衣衫破旧，五八门，膀的，上绑布条的，什么都有，但个个壮，隔着衣裳都能看见底的肌线条，面冷峻肃杀，与寻常土匪恶霸那一气迥然不同。

    车上货垒得的，皆用麻袋装着，从外看丝毫辨不来。她手一人小心打开了一个袋，伸手去探了探，掏一小把来。

    “她，她们怎么只冲着我们来呀！”

    有人脆利落地将两尸踢到路边，随便寻了个草丛掩盖了，又将车上溅的血囫囵一抹，减淡些腥气。

    老师傅当即怒骂：“的，哪儿就来的这么多人？是远近十里八乡都上山当了土匪吗？”

    正狠命赶车，不过蹿几步，却见另一边的山腰上，又冒一山匪，怒目圆睁，举刀而来，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围她们一个两面夹击。

    不如快加鞭逃脱来得划算。

    这哪像什么乌合之众，简直像是练家了。

    那群山匪来势汹汹，人多势众，她们押着这样多的货，若要在此打斗起来，只怕更不好办，万一再死伤些人，或是再多丢些货，就更不好代了。

    为首那人将刀回腰间，：“上去瞧瞧，运的是什么。”

    山间小径上，除却血迹未被沙土盖尽，简直不像刚发生过一场截杀。

    “那货呢？”这人小声问。

    前事的将挂在车外，回看了几，脆利落一声喊：“的，晦气，快走！”

    而她们后，那群山匪大约真如她同伴所说，也不贪心，只远远地举着刀，吼了几声壮威，也不曾再追过来。

    她伸往后看，正见那年轻的尸被一脚踹车，年的那个即便是功夫不错，无奈也寡不敌众，勉战至此刻，手中的刀已经脱手，正被对面为首的一刀刺透膛，珠瞪了老大，中咯咯有声。

    一时之间，只听蹄声作一片，来人中声喊杀。

    为首的只扫了一，脸便更冷了两分，摆一摆手，“别多话，快些将车带回去，东家还在等着。”

    “……”

    那先说话的又往后张望了两，也不声响了。

    说话间，已领着近几人，一个纵，就跃上了车，显见得手极好。

    她只来得及接上对方两招，喊一声“师傅救我”，话音未落，腔里的血却已经冲天而起。

    她看起来极为老辣的模样，“这些聚众劫的山匪，如今也有些学聪明的，不贪多，遇上咱们这样的车队，只瞄准了目标劫一两驾车，见好就收。罢了，我估摸着，儿回去只会禀告主，说是山间路险，有一辆车连人一块儿掉到崖底去了，也不了大岔。”

    于是众人再不多言，飞快收拾停当，翻上，转之间，便带着这一驾劫来的车走远了。

    不及说话，刀光已至。

    边同伴嘁了一声，“人在货在是不错，这人都蹬儿了，货丢了还不正常？没必要再白白多搭几条命去吧？”

    这山坳路窄地险，两旁都是山，回旋不开，她们哪比得上山匪熟悉地形，要是在此打斗开来，即便是功夫，怕也要吃亏。

    鲜红，腥得厉害。

    那少女吓得哆哆嗦嗦，看来人要到跟前，已经了哭腔。

    边一同押车的就瞧她一，“要救你便去。”

    邻近几人见着，睛立即瞪圆了。

    少女正慌张，忽地瞧不对来，顿时一瘪嘴，急得要哭。

    一边冲边：“自己招放亮些，我一会儿护不得你。”

    “她们怎么就这样壮呀，都打哪儿来的呀？”

    前面车上有事的疾呼：“守好货，一件也不许丢！人在货在！不然提来见。”

    山匪收回刀，转望过来，双血红，杀气腾腾。

    那一众山匪，两面合围，浩浩，冲车队，却不肆意打斗砍杀，竟是直奔着她们这最末的一辆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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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过了这一段，到前开阔地带，就算真要打，总也能转圜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