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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翻过一座山的空地上，楚滢正坐在车中闭目养神，只听外面传来王副将的声音。

    “东家，货回来了。”

    她蓦地睁，扬声：“拿来看。”

    王副将登车而，粝的掌心里，捧着一把漆黑的细末，其状有些似铁砂。

    楚滢和苏锦对视一，眸忍不住微微眯起。

    是火药。

    果然如此。

    第54章 布局   结局倒计时。

    “我说朕这位姨母, 近来这么消停呢。”

    楚滢倚在车上，双臂抱，嘲讽似地勾了勾角。苏锦坐在边, 略担忧地看了她一。

    她在他面前，向来说说笑笑, 天真烂漫，十足不像个皇帝模样。也只有此刻, 才不自觉地了几分怒意。

    这表明，她是真动了肝火。

    “她的动作倒是快，丝毫不肯落在我们后。”

    苏锦望着她脸, 有意将声音放得缓, 像是在无形地安抚她, “如今看来, 怕是在我们决心营造火厂的时候, 她便也同样开始动作了。还好，我们如今拿到证据，也不算晚。只是……”

    他沉默了片刻, 轻叹一声, “只是可怜百姓。”

    是啊，可怜百姓。

    楚滢闭了闭，忍中愤懑。

    前世, 恭王并没有这样大的胆识，敢私囤火药。她只知, 她这位姨母在江州私铸钱币，以充作叛军饷，但那不过是呈上来的几份折，苏锦转述给她的几句话。

    她从未留心过其中究竟, 更不知恭王是如何苛待手工匠。

    而今生，亲见过齐家村大娘的淳朴善良，受过她的照拂，见过小小年纪到火厂工，挣钱给买药的女童，再听江州公堂之上受骗村民的痛哭，才越发到愤怒。

    恭王和她手的人，竟将寻常百姓视作羊一般，毫无一丝悲悯。

    这样的人，若是果真登上帝位，那才真是生灵涂炭，大楚将亡。

    他们说话，并未避着王副将，毕竟她也是叶连昭边的得力将，既是此番被派来行此机密要务，该她知的，她心里也有数。

    她在跟前躬站了许久，见楚滢脸铁青，踌躇了片刻，才轻声问：“陛，您看如今该怎么？”

    楚滢睁开，平了平气息，收了脸上的戾气。

    “你派几个人，将这车火药运到京中，留作证。另外再写份折上来，不必拘泥格式，大抵说明来历就行。”

    她知，这王副将是个人，要她正儿八经地写了公文呈上，怕是要将都挠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