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里，纣王的脑海中，从前与苏人恩温存的记忆又翻涌而上，红烛昏罗帐，锦被如浪卷，当真无限好光景，甚至连他的都还记得怀中的女，不受他控制地，想要与她亲近。

    纣王：“……”

    纣王本想直接亲上去，见到这张脸，反而愣住了。

    什么都不剩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声，还有妲己的声音，轻轻柔柔地缭绕在他耳边。

    纣王只觉得，这一刻的妲己，像一只翩翩然停驻的白蝴蝶，年轻，单纯，未经世事，带着独有的、还未来得及被这世上的苦难磨平的灵动。

    妲己却嫣然一笑，“大王说哪里话？大王，恕臣妾直言，臣妾从小一心戎，让父侯帮臣妾推拒了所有的婚事。臣妾本以为，这一生就要这样过去了，可直到见了大王之后，臣妾才知，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是什么样的觉。大王肯来找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一张倾城绝的脸，未施脂粉，却是肤若白玉，眉如黛，一双明眸清清亮亮，映着三分拈拂柳的柔婉，三分烟袅云婷的妩媚，还有三分像……他在行一见钟，念念不忘的女娲娘娘。

    纣王只觉得燥，扯了扯衣襟，：“不用。”

    第16章 红颜未老

    他虽然被扰了兴致，却也知，女孩的癸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纣王意识问：“这，这又是为何？”

    纣王一气噎在了咙里，被吊得不上不，好半晌，从桌边站了起来，整了整袍服。

    意迷间，他把妲己一把推在桌上，的冠帽冕都歪到了一边，正解衣，却听妲己柔柔说：“大王，臣妾癸来了。”

    纣王连忙扶住：“人，不必。”

    “臣妾小时候，曾有一个。她是父侯虏来的蛮族女所生，地位卑微，连仆人都敢冷看她。那时候臣妾还小，不懂这些，家里又没有别的姑娘，反而是和玩得最好……可是后来，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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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己贴近了他，细的气息轻轻吐在他耳畔。

    他后佳丽无数，可从来都是享乐为先，从不关心人们的世来历，便是原姜后，那也是先皇和东伯侯指给他的亲事，姜后又贤良，绝不会把的轻浮词句挂在嘴边。

    妲己蹙眉：“这怎可以？臣妾为妃嫔，见了大王需跪拜，这是古法规定的礼数。”

    而苏人被他一把抱住，短暂的惊慌后，她很快就明白了前的境，振了振衣袖便拜。

    纣王：“……不，这不怪你。”

    时隔数月，再次与妲己肌肤相亲，纣王只觉得先前幸过的妃嫔，都比一张白纸还要寡淡无味，直到这回，直到苏人面前，他才终于活了过来。

    妲己睁着一双清媚的，凝望着他，又柔声：“可是臣妾看大王的脸……大王若是想，就去传召其他妃吧，臣妾可舞一曲为大王助兴。”

    纣王：“这……”

    他看着妲己——极少见地，在床笫之外，他才会有心思这么认真地看一个妃——这才第一次注意到，妲己和他日思夜想的女娲圣像虽然相似，却终归还是有许多不同的。

    商王很大，闲置的亭台楼阁也多。这一阁楼，便是从前太殷郊读书用的，只是太已故去数月，阁楼自然也就荒废了许久，书架古籍间皆落满了灰尘，太监们匆匆打扫，这才赶在纣王和妲己来到前清理净。

雨，从背后一把抱住那白衣人。

    女娲是神，在上，悲悯众生；而妲己是人，七六，恨悲，而最多的，是她睛里对他的仰慕，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地，全心全意地信任依赖着他。

    纣王几乎要向她认错，“这是，是本王的不对。”

    妲己：“因为有一次，我们妹随军征。战场上胜败都是常事，就是那次，父侯运气不好，蛮族半夜劫营，直闯了城里，我们妹住的地方。而她……挡在了我面前。”

    人回过。

    纣王抱着妲己，急不可耐地上了楼。

    妲己坐在桌上，看着他，又歪了歪。

    苏妲己。

    他怕妲己再说些什么“礼数”之类的话耽搁时间，拉着她，直往最近的阁楼而去。

    妲己也顺势从桌上坐了起来，妖似地伸手，在纣王前轻轻抚过，柔柔怯怯地唤了一声“大王”，又悄声问：“大王，可是臣妾让大王失望了么？”

    阁楼外雨声却适时地密了起来，打在茂盛的芭蕉叶上，让纣王心之火降去了不少。

    纣王脱而：“真的不必，你陪着寡人就可以了。”

    这还是第一遭，他从一个女中听到了她的心事，竟然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在窗外延绵不绝的雨声中，她轻声说：“臣妾……等了大王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