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牙咦了一声，循着法力来源转，看向了妲己。

    四目相对。

    妲己知，姜牙一定认了自己的份，因为他那双清明锐利的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想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妲己向他笑了一笑。

    姜牙面上神现了一瞬间的错愕，还未来得及说话，纣王已经非常不悦：“姜尚，你盯着寡人的妃什么？！”

    “……”姜牙默默低，暂时打消了动妲己的念。

    上一张符被妲己用妖术破去，姜牙又取了一张，却与前次大不相同，边缘甚至还隐隐泛着紫光，一看就自人手笔。

    这一次，姜牙把新的符纸贴在琵琶上时，妲己又试了几次，都拿那张符毫无办法。

    从未有哪一刻，她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修为低微。

    那张紫符，应当是姜牙的某位师兄甚至师父给他的。大罗金仙的法力，不是她一千年的微薄行能撼动的，妲己只能睁睁看着侍卫们抬来柴火，在琵琶堆作一堆。

    姜牙凭空燃了火。

    侍卫们被吓得往后一退，纣王眯起睛，在背上倾了倾，大约是见到姜牙的这一手，终于相信了他不是什么满大话的江湖骗。

    妲己：“……”

    她看着木柴堆上的火越燃越，火焰中琵琶的衣服也被烧成了飞灰，那人却依然完好无损，秀的容颜在烈焰间若隐若现，垂落在外的一只手甚至还是白净的。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异象，都啧啧称奇。

    纣王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焰中的琵琶，心里八成是在想，妖居然还能生得如此貌。

    姜牙站在火焰旁，面有得，黄飞虎则上前奏：“大王，火焰中的妇人，连发都没有烧焦，凡人如何能到这一？看来这人所言不虚了。姜尚除妖有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王不如……”

    纣王明白他的意思，挥了挥手，：“姜尚，你想要什么赏？”

    “回陛。”姜牙谦卑地：“这妖尚未现原形，到时候符箓一揭，又要让她走脱。大王且看，贫这就让她再也不能作。”

    纣王捋须：“好！”

    姜牙向纣王行了礼，盘膝坐在地上，面对火堆，双手在前掐起法诀。

    众人正屏气凝神等待间，妲己却忽地开说：“姜。”

    姜牙抬看她。

    妲己妩媚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都说妖生狡猾，人饮血，那敢问，是怎样捉到这只妖的？本也想听一听的手段，以后好吩咐人，多多警惕。”

    姜牙意味地看她了一，：“回娘娘，贫在朝歌城中与人算命，渐渐有了些薄名。这妖大概是听说了此事，坊间谣传，什么贫能占卜窥知命数之类的胡话，也来找贫算卦，贫一看她的相，就瞧来了。”

    妲己微微一笑，百媚横生，眸光潋滟。

    她低，检查着自己被丹蔻染成红的指甲，漫不经心问：“那姜，瞧着本的相呢？”

    姜牙：“……”

    他知自己彻底得罪了这只妖，说不准什么时候，对方就会报复回来——然而，那毕竟是纣王妃，即使姜牙为门中人，以除妖为己任，也不敢就这样直接揭破妲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