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想了想说：“我在泉镇打工七八年吧，一共也只见过他们两三次，但他们跟山里其他村的人都不一样……我也说不好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不一样。听张村的人说，他们那个村又偏，路也不好走，所以他们的人很少山。”

    山神，山神。

    “供山神？”弥月有些好奇了，“是所有的山里人都信奉这位山神吗？”

    人手不足始终都是个大问题。

    他们会不会被不明真相的人认为是得到了神灵的某……神力？

    胡爷爷表示赞同，“镇上也有人听说过山里的那个村，说他们住的地方太偏，祖祖辈辈都很少山。张村，大概就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村了吧。”

    弥月听的笑了起来，然后……他的笑容突然卡了壳。

    如果保山和他的族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呢？

    或者，因为他们有这样的能力，他们这一族的人会被不明真相的人看成是某类似于山神一样的存在？！

    弥月有一突然间被雷劈了的觉。

    这是弥月在生活里遇到的，除了林青山之外的第一个有可能见过他父亲的族人的人。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只是一个误会。

    胡爷爷眯着睛想了一会儿说：“听说山里有个山神庙，很有年了。”

    这故事，对弥月这受过等教育的人来说，通常会和“愚昧”两个字联系起来。

    弥月也跟着叹气，“坏人……啥时候都会有的。”

    胡爷爷摇摇，似乎对这话并不赞同，“凡事有坏，自然也有好。再说，他们的难，外人又哪里会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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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弥月还是想听他多说儿什么。

    这嘴脸，也未免太难看了。

    “胡爷爷，”弥月问他，“你还听说过这个山里村的什么传闻吗？”

    弥月想不通，“那为什么不搬来住呢？山外面生活条件总是会好一些。”

    他想听听保山他们这个村可能传来的故事，结果老人家给他讲起了山里的传说故事。

冷吧？”

    “唉，”胡爷爷叹气，“要不是有那么些丧良心的坏东西，你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弥月哑然失笑。

    胡爷爷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他，“你们外……是去巡逻吗？”

    胡爷爷想了想，摇摇，“好像山神跟那个山里的村有什么关系。反正那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说那片山里是有山神的。”

    弥月在老人家面前一向乖巧，闻言了。他心里还牵挂之前他讲的那个故事，忍不住又把话题拉了回去，“胡爷爷，你后来还见过山里的那些人吗？”

    这话说的比较有哲理，让人无法反驳。

    “还好。”弥月笑着跟他闲聊，“我们所里有自己的锅炉房，冷不着。就是到外面活动的时候冷一些。”

    这都是因为生活在这样闭环境里的人思想不开化所致。

    仿佛从到脚，每一发、每一寸肤都被劈得焦黑，于是整个人都僵了。

    弥月被他的措辞逗笑了，“也算吧。灵犀山上那么多需要保护的地方，总要有人看着才行。”

    胡爷爷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坏人一个个心黑得很，你们不要去碰。”

    中介，赚取差价，这在商业活动中是很常见的事，但要是成太多，那不是成了要挟？！

    从常识上来说，像山这样的闭的环境，是很容易产生这迷信的、宗教式的崇拜的。对于山神、土地神的信奉崇拜，也大多会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发芽。

    弥月心想这个张村大概就是占了一些地理条件方面的便利，所以山里的村才会选他们合作的对象，但这个合作对象，显然不是那么靠得住的。

    只能说当初犀山落的地盘太大了，所剩无几的都城遗址需要保护、墓葬群需要保护、无数可能的地还需要研究所去勘察……

    山里的人没有其他的选择对象，只能给张村的人不断让利。弥月觉得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养大了饿狼的胃。

    “反正那个村神神秘秘的，”胡爷爷笑着说：“我也只知他们特别会驯养动。我听人说，他们这特别会驯养动的能力，都是山神教给他们的。”

    因为直到几秒钟之前，他才把保山也有和他一样的、可以和动沟通的能力这件事跟胡爷爷所说的“山神的神力”联系起来。

    弥月叹了气。

    “要是有其他合适的村作为中转站，张村也不敢这么欺负人了。”弥月越想越气，“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