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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谢菱说，“我不是有意哭烟烟的。只是方才聊天，她同我说了一些她母亲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樊肆：“烟烟的亲生父亲，后来怎样了？”

    他目光落在远，过了会儿，说：“小乡地势靠河，那条河湍急，位置又比较险，隔个三五年，便要遭灾。”

    不过，樊肆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他扫了谢菱一，伸手翻过两个茶杯，在杯里倒上清香透澈的茶。

    后脚步声响起。

    谢菱默了默。

    “那个人，就这么正常地因灾去世了。没有人知当时发生了什么。烟烟当时昏迷了，她也不知。”樊肆的目光也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像是威胁一般，盯住谢菱，“原本，这个世上只有我知这个秘密。现在，你也知了。”

    烟烟对谢菱小声说：“菱，我虽然没看见过小舅舅娶妻，但是我猜，小舅舅说的那位亡妻，就是画上的云屏娘。”

    烟烟悄悄地说：“菱，我觉得，爹爹虽然很喜云屏娘，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跟云屏娘一样好看，爹爹也会很喜你的，你……”

    “但是我没救他。我在他前，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挖开残垣断，把另一个不相熟的老人救了来。”

    樊肆也喝了一茶。

    谢菱怔了一，听了他这句话，反而回了神。

    “我救烟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求我，满脑袋都是血，被压得动也动不了。”

    谢菱连忙用手压了压自己的眶，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不知自己的睛也红了。

    “你们在聊什么？”

    烟烟乖乖地朝谢菱挥挥手，刚哭过的嗓有些哑：“菱再见。”

    “但没想到，那几日连绵的雨，再一次引发了小泥石，压塌了那个禽兽的屋。”

    “我知真正的死因后，便留在小乡，不肯离开。”樊肆说，“那个男的原本是打算离开小乡去躲一阵的，我想送他去见官，但不敢闯。当时烟烟还在他手里，我怕那个禽兽对烟烟也动手。只好找几个人守着，把他堵在屋里。”

    樊肆顿了一，神微敛，接着转眸看向谢菱，轻轻嗤笑一声。

    “喝茶，安神的。”樊肆提醒了一句。

    谢菱怔住，心中涌上一丝怪异。

    她知，樊肆的亲生父亲也是因为洪漫涨、山石崩塌去世的。

    她看向樊肆，有些无言。

    一般人，即便看到不熟悉的姑娘眶红红，也不会特意说来吧，他还要嘲笑。

    “小孩想起伤心的事，哭就哭了，你跟着红什么睛。像个兔。”

    “他跟烟烟在同一个屋里，当然也被埋在同一个位置。”

    樊肆带着一个稍微年的健壮仆婢走近，在桌前停了来。

    樊肆的目光有些：“我去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烟烟转看了看墙上的画，又看向谢菱，“否则的话，小舅舅不会夜不睡，着灯对着画看诗集，有时候，我躲在外面悄悄地看，就看到小舅舅盯着同一首诗看很久很久，也不翻页。”

    谢菱接过一杯茶，捧在手里转了两圈。

    谢菱看着他，有些震惊。

    “把烟烟抱来之后，我把她放在安全地方，又返回了那里。”

但是爹爹偷偷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妻，只不过也和我娘一样，去世了。”

    “他是别人发现的。等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烟烟歪看了一，吓了一，迅速地缩回去，低悄悄用袖净泪。

    樊家人更是因此将樊肆逐家门，不承认他是樊家人，免得被他上的灾殃牵连。

    仆婢走过去抱起烟烟，说：“烟烟到时间睡午觉了。”

    “我去救了烟烟，但烟烟的终究还是被压坏了一条。”

    “我知了，你又不会把我灭。”

    烟烟被抱走了，樊肆在桌前坐了来。

    “谁说不会？”樊肆垂的神看起来有些凶，有些瘆人，“我可是杀过人的。”

    谢菱默然：“那个人死在泥石里了？”

    谢菱低抿了一，清苦的味，咽去之后，又有一丝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