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绵又变得安静。

    她总是时不时睁开看徐索一，最后终于靠着石睡着了。

    徐索没睡。

    那些恶匪可能还会继续找他们，他们不方便在郊外生火，他要守一整晚。

    夜里有些凉，赵绵绵睡着睡着，微微张开嘴，开始用嘴呼，眉心一直皱着，看起来很不舒服。

    徐索拿今天多买的一件斗篷，走过去披在赵绵绵上。

    他骨壮，不觉得这样的夜有什么冷的，所有御寒的东西全用在赵绵绵上了。

    赵绵绵微动，在昏沉中呓语。

    徐索弯腰去时，正好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一句，“你们怎么不去死。”

    徐索微愕，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皱眉看向赵绵绵，那张闭上就显得乖巧的脸，在月光照耀，看起来仿佛依旧无害。

    徐索稍稍用力，推了一赵绵绵。

    他隔着斗篷和衣服，都察觉到赵绵绵上发，温度有些不对劲。

    她发烧了。

    赵绵绵没有睡熟，被他一推，就醒了过来。

    只是她醒来也并不完全清醒，睁开看着他，圆硕大的瞳眸黑，覆着一层茫茫的雾。

    她盯着徐索，但那涣散的目光似乎也并不是落在他上。

    赵绵绵像是想到了什么，呵呵笑了一声，像是她平日里惯用的盛气凌人的语气。

    “真的，他们真的都死了。”

    这回徐索听得很清楚。

    徐索拧眉。

    赵绵绵说的，是赵家人吧。

    他皱着眉，拿斗篷把赵绵绵裹，像捆一棵罂粟，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好在烧得不重。

    徐索把斗篷的兜帽拎起来，盖住赵绵绵的脑袋，将她整个人都包在了里面。

    赵绵绵本就纤细，被裹起来，就只看到尖尖的小半张脸。

    她好像有懵，被包了以后，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犯困。

    最后她终于又睡着了，这回没有再胡言语。

    赵绵绵本就是受了惊，又风凉着了，所以有发烧。

    睡一觉醒来，就好得看不生过病的痕迹。

    她神奕奕，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昨天的事，更不记得自己发烧时说过的话。